翩翩少年,俊朗非凡。
他就靠在樹下,手裡捏著一片葉子,漫不經心的吹出了一曲我聽膩了的曲子。
那一刻的心動,永生難忘。
後來我要學,怎麼也學不會,深感自己沒有天賦,難受了好一陣,他就一邊嫌棄我,一邊教我。
那段時光里,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字。
「笨。」
但就算我再笨,他也還是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教我,可惜,後來他回到公司,漸漸忙起來了。
沒空教我了。
我也終究,還是沒有學會。
記憶中令我眷戀的曲調,此時變得陌生而刺耳。
我忽然停下腳步。
曲子戛然而止。
「慕總,你到底幹嘛來了?」
「商量婚事。」
「我說你跟我出來,要幹嘛?難不成你也要去買東西?那你可以把要買的東西告訴我,我幫你們買回去,沒必要勞煩你大駕。」
我機關槍似的說完,等著他告訴我要買的東西。
他卻不說話了。
我不耐煩的抬頭,對上他深邃漆黑的瞳孔。
「你為什麼在許家?」
我太了解他,這人執拗,想知道的問題就一定要知道,否則就會沒完沒了。
和他比耐心,我必輸。
「許女士請我陪老夫人住兩天,陪她說說話。」
「你認識老夫人?」
「不認識。」
他盯著我,不說話了。
我不由看過去,卻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情緒。
瞭然,譏諷。
我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我雖然不認識老夫人,但許女士說,老夫人現在病得很重,不認識人,而且之前她無意間見過我一次,許女士才請我來……」
「她連陳畫都不認識,為什麼會相信你是她的外孫女?」
我無言以對。
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搞不懂。
慕北川撇了我一眼,「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用這種方式,試圖吸引我的注意。」
我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事實上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老夫人就認我這件事,恰恰這又是他女朋友的家。
他會誤會是正常的。
我這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和他計較。
可我還是忍不住,真誠的道,「慕總,我一句話想送給你。」
「什麼?」
「做人,不能太自戀。」
慕北川臉色一沉,似風雨欲來。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