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姜棠垂著腦袋要在旁邊默默碎了,宋翊然強行止住笑,從口袋拿出藍牙耳機打開,遞了一個耳機過去,趁機解釋:「我沒有嘲笑你,其實你唱的還可以,就是可能對這首歌不太熟悉,我陪你再聽幾遍吧。」
姜棠對他說的「還可以」存疑,自己什麼水平心里還是有數的。
想雖然這樣想,她老實接過耳機,偏頭塞到耳朵里。
帶著節奏感的音樂從耳機傳出,宋翊然身體微微搖晃,一隻手搭在膝蓋上,指骨隨著音樂有節奏地打著節拍。
姜棠學著他的樣子,覆在劇本上的指尖一點一點。
眼尾餘光關注到她的小動作,宋翊然忽然停了動作,大掌伸過去,在即將碰到她白皙手背的那瞬停下,隔空指導她:「你的節奏錯了,不是『Da、Da、Da』,是『Da、DaDa』。」
姜棠不懂節奏,只是憑感覺打節拍,看到宋翊然糾正她打錯的節拍,她面上浮過茫然。
這有什麼區別嗎?
不懂但是照做,按照宋翊然說的,細長指尖在劇本上敲了兩下新節奏,她試探性問:「這樣?」
「嗯……」
宋翊然似乎遲疑了,怕實話實說姜棠又要碎了。
喉間將要說的話打碎重組,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這樣也可以,比剛才有進步了,那我們繼續。」
一首歌放了一遍又一遍,宋翊然耐心地從節奏旋律教起,沒有絲毫不耐煩。
倒是姜棠學到最後,瀕臨崩潰邊緣。
她不禁懷疑,是她的耳朵有問題嗎,明明每一個音調聽起來都是一個樣啊!
為什麼宋翊然能很快聽出其中的差別?
算了。
她天生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還是趁早放棄吧。
陸聞音那邊跟著道具師搭建好了下一場戲的場景,隨後在群里艾特兩人,讓他倆火速來現場。
戲開拍,姜棠拿著有線話筒盤腿坐在操場草坪中央,跟著極小聲的伴奏醞釀情緒。
進第一句歌詞時,她自信開口。
好在陸聞音非常有職業素養,在她開口唱的時候生生忍住了笑。
一直憋到這場戲拍完,仰頭髮出現場的第一聲爆笑。
姜棠碎了。
這下是徹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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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拍了三天校園戲份,剩餘的團隊戲份是在一個音樂酒館拍。
本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陸聞音在前一天晚上就聯繫好了酒館老闆,再三確定能在那兒拍。
結果臨到開拍了,老闆突然反悔,要提高兩倍的租金才同意她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