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泛著的冷,姜棠都膽戰心驚了一下。
電話那端響起一道有規律的敲門聲,姜棠正好忘了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就這樣安靜著兩兩對望也挺尷尬的。
「你要去忙了是吧?那我先掛了!」
有理由掛電話了,她迫不及待說出這句話,指尖都快要點到屏幕上碩大的紅色掛斷鍵,陸尋昭無視敲門聲,突然喚了聲她的名字。
她不自然地蜷起指尖:「幹嘛?」
「十分鐘的電話,我全程出鏡,而你攏共出鏡的時間不到兩分鐘,姜棠——」
「你不反思一下嗎?」
又來了……
商人的本性畢露,簡直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姜棠動作頓住,垂眼看著屏幕里只露了一片白皙額頭的自己,明知故問:「所以呢?」
「鏡頭下移些,讓我看夠十分鐘。」
陸尋昭低沉嗓音帶著些電流聲,莫名帶著些性感撩人。
在鏡頭照不到的地方,姜棠摸了摸紅得發燙的耳尖,撩下夾在耳後的碎發擋住。
鏡頭乖乖下移,她頻繁眨動星眸,目光閃躲,不敢看陸尋昭的眼睛。
陸尋昭就這樣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氣氛窒息的尷尬。
她摸了摸鼻尖,想極力調動一下氛圍,結果腦子一抽,問了句:「內個……你吃了嗎?」
話剛說出去,她立刻想咬斷舌尖,恨不得去撞牆。
這是什麼鬼問題啊。
氣氛好像死掉了。
陸尋昭一副看笨蛋的神情,卻還是回答了她這個笨蛋問題:「沒有。」
「哦,那你記得吃。」
……
漫長的十分鐘終於過去。
姜棠已經沒心思聽陸尋昭後來又說了什麼,臉紅得能滴血,將整個人埋進雪白被子,獨自承受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社死。
————
泛著寒光通體漆黑的邁巴赫在主幹道上飛馳,陸尋昭今日沒有讓靳全隨行,而是點了藺一跟著。
藺一不像靳全那樣像個貼身秘書,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而是獨立於陸氏集團之外,行事直接受陸尋昭的指示,處理結果也直接向陸尋昭匯報,不需要在陸氏集團存檔留痕。
他也沒有靳全的親和,每時每刻都板著張臉,左邊眉骨處還有道經歷早年陸家動亂,為了護住陸尋昭而留下的不算短的猙獰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