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柔和陽光穿過透明玻璃頂照進花房,在地面上折射出七彩光暈。
玻璃花房在前段時間移栽進來了些薔薇花,各種顏色的都有,只是還沒到盛放的時節,連片的花苞輕輕搖晃著。
姜棠靠坐在躺椅上,身上平鋪了一本劇本,劇本上面放著屏幕亮起的手機。
她在跟陶娜打語音電話。
自從陶娜知道了上次在麓楓酒店發生的那起針對她的惡劣事件,再也不敢放心她一個人去參加應酬,還很有人文關懷的給她放了長假,讓她年後再回來工作。
而陸尋昭輕而易舉查出那起惡劣事件的相關涉事人員,友好地向陶娜透露了一星半點。
陶娜當即衝到領導的辦公室,指著他的鼻子罵了郁禾一通,罵完之後順帶著連公司那幾位建議力捧郁禾的高層也罵了一頓。
公司那些高層估計是收到過警告,哪怕被陶娜罵得跟個孫子一樣,也只是默默受著。
不敢反駁。
靜靜等陶娜罵完,更是當場同郁禾劃清了界限,稱麓楓酒店的事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公司有沒有參與進來,陶娜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公司這是打算將郁禾當成棄子了。
「我跟你說,當時我罵得可真是太爽了,在他們辦公室吹著空調罵了他們半個點,還沒人敢反駁我,這就是有靠山的感覺嗎哈哈哈哈哈——」陶娜毫不掩飾的張揚笑聲從揚聲器傳出。
姜棠怕她笑得太放肆,萬一被人懷恨在心,下班路上給她頭上套個麻袋打了。
好心提醒:「在辦公室收斂一點,回去再笑。」
陶娜不太在意:「沒事沒事,他們巴結我都還來不及呢,張總還主動提起要給我換個辦公室。」
因為陶娜的資歷和姜棠的咖位,兩人在公司都不太受重視,陶娜的辦公室更能稱得上是公司里的老破小。
不僅面積小,一些基礎設施還是壞的。
空調壞了不能用,沒人來修,大熱天只能吹著吱呀呀的電風扇。
天花板是漏水的,牆皮是破的,一到下雨天牆皮簌簌脫落下來,跟下雪似的。
「那你換了?」
「當然。不過張總一開始讓我搬到他們那層去,我一想,這也離他們太近了,這可不方便我蛐蛐他們。」
陶娜一邊說著,一邊在新辦公室來回踱步:「新的就是好啊,敞亮,說話都有回音。」
「對了,張總事後明里暗裡跟我打聽你背後那位是誰來著。」陶娜語調一轉,壓低了嗓音對著手機說。
「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啊,只是神秘地笑了下,告訴他那是他惹不起的人哈哈哈哈——」
陶娜模仿了一遍當時對張總說話的語氣,沒忍住又笑了。
姜棠被她的放肆笑聲感染,眉眼彎彎,輕笑道:「你這是戲精附體了。」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