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女士每天很晚回來,頭髮白的好快,也變得老老的,但是她在我眼裡還是很漂亮。」
沒有華麗的詞藻,語序也因為緊張而變得雜亂,乾巴巴的述說反而顯得樸實。
「直到孤兒院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森先生,您的捐款到了我們這裡。」
「好久好久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全部孩子都吃上飯。那時候所有人都爭著想第一個吃飯,但是被貝拉女士罵了,都讓我們先感謝森先生。」說到這裡,女孩笑了。
「然後每周都會有一點手工活發到我們孤兒院,不多,但是收到的錢貝拉女士都會給我們換成讀物或者衣服。」
「我們每周都會組織一次吃飯時間感謝森先生,後來我們也會收到其他組織的善款,但是只有森先生的捐款和分配的工作永遠都會到來。」
「我很早就想見見真正的森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我想知道第一個給我們捐款的森先生,每周都會去感謝的森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可是我們院裡有些人說森先生是日本人,不值得我們尊敬,從來不參與森先生安排過來的工作,也不參加貝拉女士的感謝活動。可是他們明明還用著森先生的捐款。」
人群中有幾個打扮奇怪的人悄悄退了出來,看著像是某些極端的反對分子。
「上個星期聽說森先生要來我們這裡了,我問弟弟要不要和我一起來看,他說他也要來。」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機場在哪裡,我從來沒來過這裡,我看了地圖,提前三天出發,很努力很努力地走。」
「我昨晚就到這裡了,在機場門外睡了一晚上,終於看到您了。」
「因為我知道了孤兒院每日的流水和花銷,幫助我們要好多好多錢,所以我就想來看看您。」
「我們想把我們攢的錢捐了,但是弟弟的錢在路上掉了,我很抱歉。」只有經受過貧苦的人才懂男孩發現丟失他的錢時,那種崩潰的感覺。
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閃光燈還在工作,而稚嫩的童音不僅迴蕩在大廳中,還迴蕩在所有人心中。
森鷗外單膝跪下,看著女孩,柔和了聲音「只是想來看看我嗎?是的,我是一個日本人。但我其實和你們沒什麼不同。」
「其實當年我曾經一度因為負債差點要放棄資助你們了。但是我堅持下來了,你也是。」
女孩好奇地看著她,「我……我還想知道森先生為什麼要資助我們,我穿上義肢,能走路那天,真的非常非常開心!」
弟弟揮舞著他的義肢左手,「我也是!」
森鷗外放下男孩,「我資助你們只是因為你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