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出來了,但你沒有。」
她看到他也在「哭」,對這個迷茫的世界,對所謂的家人。
他當時被拐賣了,很有可能是他自願的,但是他又被森鷗外的人送回了津島宅。
此刻的他還太小,不明白的有太多了,哪怕他是人類智慧的巔峰之一。
他在這被這句話震了一下,他的手無意識地緊了一下,他怎麼不知道他在哭啊?
但是心裡很不舒服,好像有螞蟻在爬,他跳過了這個話題,「……你覺得人活著是有意義的嗎?」
森鷗外整理手上文件的手頓了一下,這個時候的津島修治已經開始接觸死亡了嗎?
森鷗外搖搖頭,「沒意義。」
太宰治為這個回答愣住了。
森鷗外繼續道:「我說的是這個問題本身沒有意義,為什麼要去尋找活著的意義呢?」
她雙手交迭撐住下巴,「你覺得死亡會讓生命更崇高嗎?」
這個問題她其實問的是自己,她的死亡會讓她更崇高嗎?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她會是偉大的嗎?
太宰治迷茫了,「我不知道……為孩子獻出生命的母親……不,那歌頌的是母愛。」
什麼樣的人死亡,歌頌的會是生命。
(觀影廳里——)
【莎士比亞】感嘆道:「那會是多麼輝煌的一幕啊,但她只是孤寂地死在了某個角落。」
那是一個輝煌生命的終結。
她讓這個世界活了下來,讓所有人活了下來,只有她沒有。
(觀影繼續——)
森鷗外想起原生世界,想起某個文豪,輕輕開口,「我們活著只是為了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以外的事物活著。」
「平庸也好,枯燥也好,這些都是活著。」
津島修治還太小,他不太懂,這是要上了年紀的人或者經歷了許多事的人才能體會其中的韻味。
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裡,他們回頭再看的時候,發現自己原來已經走過這麼多路了。
——
晚上的時候,中也發現津島修治身上的傷口時震驚得無以復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
津島修治抿緊嘴唇,森鷗外能看出來他很不開心,不是因為大家都在圍觀他,而是因為中原中也那熱切的關心。
毫無雜質。
真是討厭呢。
他用冷臉對著中原中也,走過了他。
中也顯然很受傷。
——
津島修治要離開了,就在他來到這個家的當天深夜。
他偷偷摸摸地走出房間,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這家酒店。
結果在一個拐角看到了森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