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他知道E線森鷗外的存在時,他已經知道了他世界的真相和危機,那殘酷的、絕望的、令人窒息的命運。
更可怕的是,森鷗外的那個世界比他世界還要悲慘。
他慌了,那是一種難以言喻地慌張,是對他自己的,對命運的,對另一個世界的。
他不敢多看,因為那麼美好的世界,卻要先一步消失了。
可是,卻又像毒品一樣一直支撐著他走到現在。
——
「你在看我對嗎?」書那頭的她突然對著空氣說話。
很莫名其妙,但B線太宰治就是知道,這句話是在對自己說的。
她沒有「人間失格」,無法和書構成特異點,也就不能觀測平行世界,那麼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當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扣上了書,這真是太危險了。
後來他成為了□□的首領,但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更加害怕了,害怕著那個世界。
這也是他第二次看那個世界。
是的,才第二次,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他明明從拿到書到成為首領都已經過去一年了,他才鼓起勇氣再去看一眼那個世界。
陽光明媚的中原中也。
還活著的織田作之助。
依舊團聚的無賴派三……四人組。
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森鷗外。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森鷗外。
但他看到的只是故事劇情,就好像他得到的記憶都是有書存在的世界劇情。
他不會知道某時某刻某個人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襪子,因為這不是劇情需要的部分。
但他知道這個森鷗外不是森鷗外,雖然她落地的那一刻,就是以「森鷗外」這個身份而存在的。
這是一場博弈,森鷗外完美把握了劇情之外的部分,本世界書都不知道的研究,B線太宰治也不知道,因為這些都不是「劇情」需要,和主線人物都沒有關係,即使這個世界的劇情線已經沒有了。
他能看到的「劇情」,是森鷗外想讓他看到的,她完美地騙過所有人,所有的劇本組。】
(觀影廳里——)
哪怕是『江戶川亂步』也悲傷地說:「這場博弈里,她是以帶去希望為基準點的。」
因為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能看到多少,她盡力做到最好,以茍延殘喘的身軀,站在陽光里,告訴他——她會贏。
「並且揣測著你的思想。」說著『江戶川亂步』看了眼『太宰治』,然後繼續道:「太宰治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但拿到書的你,不僅成為了□□首領,還有無數平行世界的記憶,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你也看不透她。」
「你們互相試探,她賭上了這十年的努力,而你卻不敢多投一分。」
中島敦露出一個揪心的表情,「成為□□首領的太宰先生是很壞的人對嗎?」
江戶川亂步沒有給出什麼好話,「差不多吧,他會毫不猶豫殺死任何破壞他計劃的人,他已經如履薄冰這麼多年了,不會允許有計劃之外的存在。」
【森鷗外】要當這個打破計劃的大惡人,但他不想要她來打破計劃,卻又帶一絲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