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送玫瑰,又是牽手,又是親手用胸針別上那支玫瑰,那粉紅色氛圍要溢出觀影廳了,【中原中也】差點捏壞扶手,萬幸森先生依舊是那個森先生。
她完全沒get到哪裡不對。
一個「背叛者」出來,直接引起鬨堂大笑。
【王爾德】:……我真的謝謝你。
(觀影繼續——)
【王爾德看著面前嬌奢精美的人,卻有一枚塑料胸針搭配著那支艷麗卻低廉的玫瑰別在她昂貴的衣衫上。
他許久沒有說話,隨後默默把剛剛想買的那些精品小垃圾一個個放回原位,除了森鷗外的胸針和絲帶,他什麼都沒買。】
看著【王爾德】把東西放回原位的舉動,【蘭波】覺得好像被侮辱了。
問就是他深有體會。
在他剛失憶被森先生撿回來後又發配到美國的那段艱苦歲月中,森先生又跑來坑他,想帶他回日本,於是兩人同居了。
中途她想換個更高檔的住所,而他只是個底層的小員工當時的工資根本負擔不起,連生活都要領低保的程度,但是他看著森先生的眼睛,他只是苦惱,不是苦惱對方完全不考慮自己的經濟水平,一味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而是苦惱自己居然沒辦法負擔她的生活起居。
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森先生和她的工具人。
原來大家都沒救了啊,【蘭波】突然就安心了。
【他們現在慢悠悠地走去擂缽街,森鷗外突然開口,「你覺得橫濱怎麼樣?」
王爾德轉回頭,像個小孩子一樣舉起右手虛握住一個圈,比了個望遠鏡的手勢,透過虎口圈起的那個洞觀看世界,觀看面前的森鷗外,「很不可思議……我知道你是這背後最大的奇蹟,但你覺得呢?」
你是怎麼看這裡的呢?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來挽回這座城市?
畢竟你只有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國家,這可是連日本都放棄的一座城市啊。
森鷗外看到他小孩子一樣的舉動,沉默不語。
她討厭這裡,討厭這個世界。
但當你為這個世界付出了十年的努力時,又是怎麼看待這裡的呢?
你討厭這座城市,決定把它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成功後你會喜歡這裡嗎?
她曾經對太宰治說過,他們是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的少數人類,不需要害怕世界,如果討厭這裡的話就把它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她一直在付出實踐,那麼現在呢?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問題,而是停靠在橋欄上,任風吹過她的面龐。
最後森鷗外只是說:「它是我的所有物。」
她把橫濱看作自己的城市。
王爾德沒再追問下去,兩三口就吃完手裡的冰棍,然後看著自己手裡的糖畫、棉花糖、玉子燒等等物品沉默了。
這些都是森鷗外的,只有他剛剛吃完的那根冰棍是自己的,他福至心靈地想到自己不過是森先生的提包工具人罷了。
而後他又看向森鷗外手裡沒吃多少的同款冰棍,道:「如果吃不完就丟了吧,再不吃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