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梢也汗津津的,緊貼僅穿著黑色無袖背心的冷白肌膚,又被五指隨意攏一把在腦後。
從視覺效果而言,魏爾倫身上的肌肉並不算壯碩,也沒有過度隆起;但在發力時,那些被勾勒出肌理線條流暢得恰到好處,擁有矯健與輕盈兼顧的爆發力,足夠支撐他完成任何高難度訓練。
那塊特別定製的狗牌也沒有摘下,隨著身體一次皆一次的重複動作而掉出領口,落在空中擺盪。
也對外宣告著,他的身體所有權並不完全歸屬自己——且本人完全自願。
負責觀察與記錄的蘭波站在旁邊,忽然覺得……
魏爾倫成為了自己的東西,也有一點不好的地方。
他似乎沒辦法再用普通的教官視角去看待對方了。
那旖旎而曖昧的朦朧畫面,總是會隨著魏爾倫的一舉一動,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腦海。
但如果真這麼做就糟糕了,魏爾倫會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他第二天的訓練。
一陣風幽幽吹過,帶著點初夏里繁盛的青草香氣。
蘭波用單手默然拉起自己的外套領口,將它攏得更緊些。
這個動作很輕微,但立刻吸引了魏爾倫的注意力。
即使在鍛鍊中,他也時刻在關注蘭波這邊的狀況。
「是感覺冷嗎?」
魏爾倫當即暫停下訓練,開口還帶著點不太平穩的氣喘聲。
「車上有我帶的另一件外套,等我去拿。」
這裡是DGSS專用訓練場內的露天區域,開車大約十分鐘,設施很齊全,但不可能準備額外的衣物——尤其此刻的氣溫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感到適宜的。
只有魏爾倫會留意蘭波的畏寒體質,悄不做聲的為他額外準備一件保暖大衣。
「不用,我已經穿得足夠暖和了。」
蘭波放鬆的微笑起來,嗓音溫和而愉快,「你可以繼續。」
「——好。」
魏爾倫有點不那麼相信地又看了好幾眼,確定蘭波的臉色確實看上去還不錯後,才沒有堅持要去拿衣服。
而除了體能訓練外,魏爾倫還有一樣東西要緊急學習。
日語。
他剛開始看見這些與印歐語系截然不同的古怪字符時,還不誇張的說,感覺跟看庫什圖語沒什麼區別,都是一串串搞不懂意義的圖畫。
如果不想去日本時繼續當跟在蘭波身邊的啞巴,趕緊學點日語是重中之重。
而且,萬一到時候有需要他單獨行動的時候呢?
也不能抓個本地人給他當翻譯——前提還得是對方會第二門他能聽懂的外語。
魏爾倫只能在工作之餘捧著本日語教科書,見縫插針的突擊學習單詞。
不管什麼國家的語言,先學會一些常用的簡單詞彙,然後勉強撮在一起排列,百分之八十的當地人都能理解。
比起表達,還是聽力與閱讀能力更重要。
好在蘭波同樣精通日語,可以隨時解答他的疑問。
「不用管敬語體系,那個學起來有點複雜,」
蘭波幫忙規劃學習路徑,「記住基本的主賓謂語序就好,句子的組成結構還是很靈活的。」
「但是書寫難度好高,怎麼還有筆畫這麼複雜的漢字……」
比起基本只用一兩筆就能寫完的字母,那種橫平豎直的複雜字樣顯然把他難得不行。
檯燈下的他握著筆,眉心緊擰,一看就知道分外苦惱。
蘭波撐起手,坐在旁邊笑著看他艱難理解詞意的模樣。
有種學神在笑看學霸還需要努力的遊刃有餘,哪怕沒有說半個字,就夠魏爾倫悶著勁繼續學。
「其實,我並不介意你繼續當啞巴。」
蘭波的聲音含笑,但魏爾倫格外堅持。
「哪怕當啞巴,也至少要保證基本的聽力與閱讀水平,」他認真道,「這次任務太危險,我不能把壓力都放在你一個人身上。」
就像在德國那次,如果不是蘭波恰好知道他的獸性狀態解放式,他們都會死在那裡。
聽完魏爾倫的解釋,蘭波又看了他一會兒,那雙泛起暖意的深金瞳眸在檯燈光源的映照下微微眨動,如同沿著指尖流淌的蜜。
「要來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