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不僅不愛裴勉,還恨他。
「裴勉,你有自己的爸爸,他還活著不是嗎?」安嶠緩緩道,「雖然他也不愛你,為了五百萬就把你賣了,但血緣關係是剪不斷的,你想要父愛就去找他吧,他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愛你的。」
哪怕是為了錢。
安嶠看著這個缺愛的孩子,冷漠地將他推開。他知道聽到這些話後裴勉會很痛苦,但他的親生兒子也很痛苦,因為他這個懦弱又無能的爸爸,為了不讓他被世人詬病,他的親生兒子攬下了所有的污名,從雲端跌落到塵埃中,被剝奪了身份和姓氏,以一名罪犯的身份流放到了垃圾星。
十幾年過去了,他已經清醒了,他的孩子過得還好嗎?
窗外有風吹過,仿佛有灰塵掉進安嶠的眼中,他突然落下了淚。
*
從療養院裡跑出來後,我有跑了三條街,確定沒有人追上來後才停止了奔跑。
我看著那長達八分鐘的錄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錄音究竟有什麼用?
不對,我就不該爬樹,不爬就不會引發後續一連串的問題。
可不爬也不行,萬一安嶠被虐待了呢?
我忍不住苦惱起來。
這錄音就是個燙手山芋,扔不行,不扔也不行。
唉,還是期待期待皇太子什麼時候下台吧。
現在的話……先回家吧。
由於跑了三條街,我又累又餓,一頓吃了平時兩倍的飯量。
赫伽鄙視眼:「飯桶。」
我搞不懂了,他不讓我加入群聊就算了,我就當他不想看見我。
我都把自己安慰好了,他又跳出來了,嘴上說著不想看到我,但所有人中最關注我的就是他。
他真的沒中病毒嗎?
我很真誠地提出了疑問,然後又被他噴了。
最關鍵的是我居然噴不過他。
嘖。
這麼會噴,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噴子。
我捧著碗悻悻走開,直到米契憋著笑來找我,和我說了他們聊的內容。
「計劃明天晚上八點動手,E和赫伽負責網絡部分,他們會提前放出假消息,讓客人都以為那天俱樂部停業整改,至於我我們這邊需要配合吸引一部分火力,等亂起來後趁機溜進去找藥和人。」
「如果都找不到呢?」我發問。
米契:「找不到也沒關係,那個俱樂部就不該存在,我們炸了它。」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我評價道。
米契笑了笑,接著看了一眼他和空白的消息界面,最近一次聯繫是在兩天前。
莫名的,他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