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踉蹌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陣,並沒有看到任何傷口才鬆了口氣。
到這個時候年紀尚小的姜暮止不住的懊悔。
如果他察覺到那人的異樣第一時間喊人的話,或許姜滿不會跟著他被送到陌生的地方。
他彎下腰抱起姜滿,小孩很能睡,即使到這種情況下被移動都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姜暮突然想到她吃的那些牛排,當時她好像吃了不少。而他只吃了一塊。
或許是藥的作用。
姜暮抿緊唇,拂開她額前的碎發,借著一點光亮擦掉了她臉上不知道在哪碰到的灰塵。
脫下身上的小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仰頭望去,那扇門應該是被鎖住了。
隱約從門縫裡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身上的電子設備都被搜颳走了,斷絕了他們和外界聯繫的可能。
姜暮不斷回想著當日的情形,他沒有發出任何讓綁架犯發覺他們清醒的動靜,這也留給他一定思考的時間。
姜暮沒有聽到任何交通工具行駛的動靜,沒有捕捉到任何城市應有的聲響,他們所處的地方很偏。
窗戶外亮了,抬頭望去可以看到一枝探出來的枝丫。
很粗壯,看得出是一棵高大的樹。
鳥鳴聲清脆,嘰嘰喳喳。
周圍安靜下來,隱約間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說話聲。
「接了電話嗎?」
「一個億,明天交貨……」
姜暮再次確定他們兩個被綁架了,當晚的瘸子戴上口罩似乎不願意讓人看清他的面龐,此刻再次想起那人的眉宇間似乎有些眼熟。
他只見過葉曜一面,那人個子高高的,將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是個傻子。
姜暮很難不懷疑送食物的那人是葉曜,但他現在沒有再思考這些沒用的東西,屋外的人聽起來至少有三個,聲線渾厚,是他們兩個孩子無法對抗的存在。
他再次看向窗戶——
或許是因為窗戶達到了成年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所以並沒有安任何玻璃,甚至可以簡陋到說那只是一個洞。
他身上還沒有多少勁,懷裡的姜滿蹭著他的手臂又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雖然是夏季,但偏僻的倉庫空曠到有些冷清。
還是有點涼的。
姜暮剛試著起身,一陣腳步聲重重落下,直直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他垂下眼,開鎖的聲響很清脆,即使是面對兩個小孩子,他們並未放鬆警惕。
門被推開的時候,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光線投射在腳邊,姜暮抬眼,看清了來人。
是個陌生的男人,嘴邊叼著煙,正眯著眼打量著清醒過來後依舊保持沉穩的姜暮。
不愧是葉家的種,年紀輕輕夠膽量。
當然葉曜是個例外。
「小子,你醒了。」
他丟下菸頭,灰藍煙霧在日光下散開,姜暮捂住了姜滿的口鼻,眯著眼回看。
「要怪就怪你那個舅舅好賭,把你倆輸給了我們。想吃點啥?」
話雖然這麼問,男人似乎只是隨口一問,隨手就將口袋裡的饅頭丟了過去。
所幸用塑膠袋包著,饅頭彈了兩下滾到了姜暮的腳邊。
姜暮伸手拿了起來,一.夜未能進食的嗓子有些沙啞:「我要乾淨的水。」
茅岳眉毛一挑,倒是沒想到小小年紀對上他也絲毫不怯,甚至還主動提了要求。
「等著。」男人扭頭。
沒有男人身影的遮擋,姜暮終於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同樣空曠的場地,是個大型倉庫,角落裡還對著被灰塵掩蓋的蛇皮袋,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鼓鼓囊囊的,旁邊還放著幾個大塑料桶。
而中央放著一張木桌,幾把椅子,桌上放著一些吃食。
總共四個人,還有一個躺在破皮的爛沙發上喝酒,面色紅潤,正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話里滿是喜意。
茅岳從包裝袋裡拿了一瓶水,又踢了旁邊那人一腳:「別啥話也說出去,到時候要死你一個人死。」
沙發上的男人訕訕掛了電話,賠著笑說不敢。
姜暮的視線在倉庫的大鐵門上掃了掃,外面停著一輛麵包車,他們兩個人要躲過這四個男人跑出去難免有些天方夜譚。
男人丟了一瓶水進來,又把門給鎖了,臨走前還警告了一番:「不要搞什么小動作,否則我不介意在你們身上留下點缺陷。」
姜暮全然不懼,他死都死過一回了,但手掌卻緊緊抱住了姜滿。
姜滿年紀小,完全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姜暮有些擔心她醒過來會害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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