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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對那些練習里的歌謠早就爛熟於心,肌肉都產生了記憶,可是日常和人交流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怎麼可能像做練習一樣呢?

還有的老師,大概是傳//銷機構的親傳弟子。科學發聲的方法沒教幾招,卻成天讓杜寒對天高吼:「口吃不可怕!我能戰勝它!」

這種方法,在杜寒看來太過荒謬,甚至給他帶來了一些心理陰影。

杜寒家住在城市裡最常見的那種老小區,想要對天高吼,勢必招來無數鄰居的側目。

對杜寒而言,如果光是鄰居嫌吵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高吼的內容實在令人羞恥又尷尬——這樣做,豈不是讓他在全世界面前宣告:「大家快來看呀,我有口吃」嗎?

但是,為了嘗試各種可能,杜寒一邊流淚,一邊試過這個方法。

結果,小區里一些孩子,即使和他不在一個學校,都知道了一件事:小區裡有個孩子是個結巴,每天都要在小區里大喊大叫。

有時候,這些孩子掐著杜寒去樓下高喊的時間,也跑去小區廣場上,圍在杜寒身邊,學他的樣子一起喊。

就連一開始強勢鼓勵杜寒嘗試這個方法的杜爸爸,都覺得有點丟不起這人,更遑論本就有些自卑的孩子了。

到最後,杜寒還是以「你再讓我去這家機構,我就從這6樓跳下去」來威脅爸媽。這才停止了每天對天大喊的恥辱經歷。

這些機構、這些所謂「老師」的共性,是讓杜寒時時刻刻都銘記一個事實:我有口吃,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口吃」這兩個字,本就讓他背負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心理壓力。再讓他每時每刻都想著這兩個字,杜寒心裡不崩潰,誰崩潰呀?

崩潰的總不會是連資格證都不知有沒有的所謂「機構」,所謂「老師」吧。

而高松然告訴他的辦法,似乎完全無視了他口吃的這個毛病。這也不叫麻痹他的思維,騙他說「你沒有口吃,你就是個正常人」。

高松然教他的演講練習方式,放在任何一個普通孩子身上都適用。臉皮稍微薄一點的孩子,在公眾場合上台演講都會覺得緊張,都會心跳到嗓子眼,都會以為自己手腳不受控制。

可是,演講的人從來沒有站在觀眾的角度審視過自己。

就算把真正的觀眾告訴他們,「你看起來並不緊張」,演講者也會私下揣測,這是觀眾在安慰自己。

我自己感到那麼緊張,我還不知道嗎?

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

排解了無謂的情緒,只剩下因為口吃帶來的不流利,似乎也讓杜寒心中釋然。口吃暫時無法改變,那就不去多想——把剩下可以控制的部分做好。

而且,和那些唇部操發音練習不一樣的是,杜寒今天反覆練習的是他自己寫的英語演講稿,內容也是他自家陽台——屬於杜寒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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