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老先生餘生都被反覆的疼痛困擾,有時要靠止痛藥才能維持基本生活質量,再也沒能在手工編織行業取得任何成就。
在那個平行世界裡,陳瀟也因為自責,和老人一家逐漸疏遠。
想到可能發生的糟糕情形,又見朱家榮家庭條件一般,陳瀟內心湧起一種衝動,他想要幫助這個素昧平生的高中生。
陳瀟連夜在運夏市找了一家正要關門的錦旗作坊。本來店主都要打烊了,讓陳瀟明天再來,但是當十張百元大鈔就這麼擺在面前時,做小本生意的店主哪有不屈服的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陳瀟再次來到三中。雖然保安並沒有那麼容易買通,沒法就這麼放一個陌生人進學校,但是一條煙的價錢,足以讓保安幫忙跑個腿,把一面錦旗送到一間教室——這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要求。
陳瀟給朱家榮的不光是一面錦旗那麼簡單。他認為,朱家榮這樣一個家境貧寒的體育特長生,文化課成績平平,體育特長也不是非常突出,平日裡應該很少得到老師和同學的肯定。
高調送錦旗的目的,就是幫助朱家榮在班裡學校里打響一點名聲。儘管朱家榮對此並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感到難堪。
至於金錢,陳瀟最不缺的東西。第二天放學後,他來到三中,親手送到了朱家榮手上。
故事就是這樣一個故事。高松然並不太理解,為什麼幫了這樣一個忙——而且並非危及生命——就能讓朱家榮取得系統認可,獲得「初步成就」。
陳瀟在信中寫的並不詳細,高松然不知道,朱家榮不僅阻止了陳瀟的不當救助,還光憑肉眼,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判斷出老先生頸椎關節錯位。
而這一點,在系統的標準中,就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因為朱家榮和梁醫生學習理療,學的只是手法。
但結合從書里學到的知識,朱家榮居然觸類旁通,連診斷都學會了!
在學校外的公交車站,朱家榮又遇見了昨天的小車司機。
白天,陳瀟的老師接受了理療科醫生的治療,原本活動範圍受限的頸椎感覺好了很多。陳瀟又寫了一封長信,連同一沓錢一起放在信封里,放學後交給了朱家榮。
在朱家榮的記憶中,他從未一次性經手過這麼多錢。三千塊,是爸爸媽媽半個月的工資呢!
一時間,他都不敢接受,甚至想過直接把信封塞回去,再利用自己體育生的優勢,甩開陳瀟跑路。
但就在跑路的前一刻,陳瀟說:「你幫我救下了我的老師。他能創造出的價值,遠比我今天給你的錢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