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的治安隊員有那麼三秒鐘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寫什麼了。
不過,丁悅的聲音還在現場繼續響起,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記筆記。
「如果受害者是坐著的,無論他醉酒與否,即使有座椅、桌子等物體的位移痕跡,這些打鬥痕跡也會較小,畢竟坐著的人沒法隨時移動。但我們看到的現場卻是一片狼藉,地面上到處都是刮擦痕跡,沾著血液的各種物品翻倒。」丁悅所說的一些細節,就連沒去現場的治安隊員都不清楚是真是假。
「而且,你們把我哥哥拽上治安隊的車時,我注意到他身上的血液看起來像是滲透進了衣物,形成了較為均勻的血跡區域。血跡面積較大,邊緣模糊,而且分布並不對稱。他的身體右側有明顯的血液痕跡,而左側則相對乾淨。請注意,我哥哥躺在沙發上時也基本是靠著左邊躺的。如果有人想趁他睡得昏昏沉沉時,往他身上抹點什麼,想往身體左側抹東西難度會很大。」
丁悅這話指向性就非常明顯了。年紀較大的治安隊員玩味地看著她,直截了當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栽贓你哥?」
丁悅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自信地陳述自己的觀察:「我和爸媽剛到的時候,大華一直蹲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我看不清他衣服上的血跡。他穿的還是深紅色的外套,就更不明顯了。不過在你們把他也帶走的時候,我和他靠得稍微近了些。我注意到,他內襯的淺藍色襯衫上有少量噴濺血跡,邊緣清晰,而且好幾滴呢!這些血跡在他身上均勻分布,儘管分布面積比我哥哥身上的少,但是嘛……」
陪同丁悅接受問訊的丁悅媽媽此時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女兒在家說,要跟著自己和孩子她爸出門的時候,不是一直在說,「她來到現場的作用就是讓哥哥更快地冷靜下來」嗎?畢竟他們兄妹相處時間最長。
結果,她這是來破案的了?!
女兒終於說完了,丁媽媽也鬆了口氣,臉上堆著討好的微笑:「治安部大哥,我可以先帶我家姑娘回家了嗎?這大半夜的折騰成這樣,她後天都要開學了。」
丁悅糾正媽媽:「都過了半夜了,嚴格意義上說,是明天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