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然笑著點頭說:「我聽顧青麗說,不光扔了個鎖,你還能扔石子把掛在樹上半個月的一隻小男生的臭鞋子砸了下來。她還說,你砸了兩塊石頭,兩次都中了。這應該不是運氣能解釋的吧?」
季滿月有些無語,怎麼顧青麗把這些都和高老師說了。
「她說得那麼神奇,我可期待了,所以我有個提議,你要不要試著去打靶場練一練?」
季滿月怔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向高松然:「打靶場?我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東西。是打槍還是射箭啊?無論是槍還是弓箭,我都沒碰過。」
高松然不想勉強自己的學生,但能看出,雖然季滿月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她眼裡也閃爍著掩飾不住的好奇。於是,高松然堅定地勸她:「沒關係的,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都能扔得那麼精準,說明你的潛意識裡對目標打擊有相當好的判斷力。試試看嘛,我請客,把你的好朋友們也叫上,權當體驗一種新的體育運動唄。」
季滿月本想請同桌楊陶璐的,但顧青麗也很好奇,扔鎖頭、扔石子都那麼精準的季滿月,是不是真的能把天賦揮灑在打靶場?
她和調度室的同事換了班,星期六和高老師以及季滿月去打靶場玩,星期天再去調度室實習。
黃瑩瑩聽說好朋友這周末的行程,也好奇地跟了上來。不過,她堅持認為高老師想要觀察的只是季滿月,所以黃瑩瑩自掏腰包,替自己和顧青麗付了入場費。
——這不是逃課出去玩,而是星期六有正當理由的出去玩,帶上顧青麗也不至於讓黃瑩瑩再被爸爸收了手機。
高松然自己當然沒有玩過射擊,他也不認識什麼會玩槍的朋友。選擇的這家射擊場,也只是他在地圖上搜了一搜,找了一家價位、用戶評價等多方面因素相對均衡的射擊館。
這家射擊館位於一座紅磚舊建築的二樓,一樓的門面房是做摩托車改裝塗裝生意的。所以,四人走上二樓,依然聞得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機油味,混雜著硝煙火藥的氣息。
射擊館入口處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區,牆上掛著射擊館七八個不同教練的證書、陳年舊合照,還有個小陳列櫃,展出了一些獎盃和獎牌。
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塊全運會銅牌了。能在全國比賽拿第三,哪怕只拿一次,也足以說明射擊館老闆的水平。
走進場館,四周和天花板都布置了隔音牆,吸收子彈射出的震耳欲聾的槍響,難怪在休息區里都聽不清太多子彈的聲音。
射擊台排列在場地左側,當前場地里有五個戴著護目鏡和耳罩的人在練習,其中兩人身旁還有教練指導。靶子後面是一塊厚實的軟牆,確保即使射擊者嚴重脫靶,子彈也不會反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