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儘量遠離紛爭,可是宿舍里的八卦和議論,在客廳里看書的潘夢影也聽進去了不少。
她堅信不移,同宿舍里某些人的心眼太小,容不下他人的努力。
自己每天在客廳里寫兩小時的作業,而不是訓練結束就在宿舍里躺下、聊天打屁、玩手機,肯定也招致了不少人的冷眼。
那些在背後嘀咕小張姑娘的人,自己的水平達不到頂尖,卻又懶得留下來加練。看到別人努力加練,卻又害怕別人練得厲害了,把本就不優秀的自己甩下。
只剩下在背後嚼舌根的本事,謀求無謂的心理安慰。
不得不說,小張家裡條件好,就是有隨時離開的底氣。她不再和潘夢影她們一起合住八人宿舍了,第二天便找家裡人幫忙,在外找了一處房子,獨自住了下來。她租的房子比宿舍離練功房更近。
當然,臨搬走之前的晚上,不知哪些人還要上趕著噁心小張一把。大晚上才聽見別人嘀咕自己,沒辦法當晚就找到租的房子,小張沒辦法,只能和幾個關係一般的人將就再湊合一晚。
第二天早上醒來,小張就發現,自己昨晚放在客廳里準備打包帶走的幾瓶高檔水乳套裝里,被不知什麼人灌了自來水。
小張很生氣,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宿舍里肯定沒有裝監控探頭,半夜出臥室的人,也完全可以說自己就是去上廁所的。只要沒人親眼見到她們在自己的化妝品里注水,這「犯罪嫌疑人」就永遠都查不出來。
小張搬出去住之後,每天還是按時去練功房報導,有時候晚上還會留下來加練。在練功房裡,在舞蹈老師、聲樂老師的面前,小張也和那幾個在背後嘀咕她的女孩保持著表面上的友好關係。
一個星期的強化訓練結束,饒是曾經練體育的潘夢影也感到精疲力盡,每天練完都像要脫了層皮。
回到宿舍,就想往床上一躺,兩眼一閉,睡到天亮。
每天下午四五點,訓練即將結束,是大家最難熬、情緒最低落的時刻。
可舞蹈老師永遠嚴厲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們:「能出道的人少之又少,想放棄的隨時都可以退出,想要繼續就得咬牙堅持。」
和她同期進組的十來個孩子,除了小張一個人搬出去住,已經有三人不堪高強度的訓練,毀約退出——練習開始不到一個月,退出是自由的,不需要交什麼違約金。
但潘夢影還在堅持。她要向對她大喊大叫的父母證明,選擇這條路並不是毀了自己的人生。相反,她有能力一邊成為偶像一邊考上大學,做一個有文化的偶像。
也只有周末一天半,年輕的女孩們能獲得一些自由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