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寫字的模樣都這麼好看啊。
沈嘉禾乾脆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思考的時候會抿唇,還會皺眉,那雙烏黑眸子卻始終像是沉溺著光,將所有的運籌帷幄都悉數掌握其中。
快晌午,沈嘉禾見他終於放下筆。
陸敬禎輕撫著手腕,抬眸見沈嘉禾坐在眼前,他微愣後又沖她溫和一笑。
張師爺急著問:「怎麼樣?」
陸敬禎點頭:「的確是一筆貪墨的爛帳,師爺且看。」
張師爺看著一側紙上寫滿了成德三十八年到建豐二年間所有缺口的數額、明面去向,幾經轉手,最後簽字的人幾乎全是——
「孫同知!」張師爺捧起寫滿批註的紙張,細細過了一遍,「這麼多帳目,我整理了三日都還未弄明白,先生真乃神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不妥之處!」
陸敬禎莞爾,他當太子太傅的幾年,還兼任過戶部尚書,查帳算帳自是信手拈來。涼州府這點事比起戶部那一堆爛帳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猜都猜得出底下的人會從什麼地方入手造假。
張師爺憤然道:「孫同知不僅尸位素餐,還如此搜刮民脂民膏,還請沈將軍寫個摺子上達天聽。」
「摺子將軍就不寫了。」陸敬禎聲音輕倦,「若我猜的不錯,這次跟隨輜重一道來的還會有新的府尹大人,這些事屆時師爺便同新來的大人說吧,審孫同知也是那位大人的事了,就不勞累我們將軍了。」
張師爺忙道:「可這些都是先生和將軍的功勞啊。」
陸敬禎眼波婉轉,眉梢掛著笑意:「我們將軍才不在乎這些虛名,是吧?」
這張臉分明普普通通,沈嘉禾莫名被他看得心口有些酥麻,見他繞過案幾齣來,她跟著起身:「嗯,這些本就是涼州政務,我一個帶兵打仗的不懂這些。這邊若無事,本將軍便帶我的軍師回去了。」
「將軍特意來等我的?」
書生湊過來那張臉似是笑意更濃。
臉色那麼差,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沈嘉禾負手往外走,嘴角有些不受控制揚起:「走吧。」
廊下帷幔輕曳,陽光灑了滿院,將晨起的寒氣悉數驅散。
大約日頭太烈,此刻再看,他的唇色染了少許顏色。
陸敬禎問:「現下去哪?」
「什麼去哪?回房休息去。」沈嘉禾擰眉回看他。
院中玉蘭在他臉上落下斑駁的影,他仍是溫和笑道:「我先給將軍換上劍穗再回。」
他還記著這事。
沈嘉禾出門的急,佩劍落在房內沒帶,本想說她自己可以換,不知為何卷至舌尖的話又成了:「回頭我取了送你房裡去。」
他的眸色清亮:「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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