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禎:「……」我替郡主守身如玉也不行??
「我也覺得是真的。」在外頭趕路的徐成安還特意回頭,用馬鞭挑起車簾沖裡頭看了眼,他隨即就笑了,「祝雲意,你這張臉……我越看越像陸狗不能人道了,出關了就換回來吧,雖然你自己的臉沒那麼英俊,但我看著更習慣些。」
陸敬禎想罵人。
沈嘉禾道:「現下雲道長不在,這臉先用著。」她還是擔心扎針太多有損身體,再者,她也不想輕易把祝雲意暴露在人前。
陸敬禎倒是帶著祝雲意的面具,就是怕郡主也有此要求,此刻聽她自然道來,陸敬禎心口輕暖,積了半天的氣也消了大概。
郡主待祝雲意是萬般好。
「怎麼又盯著我看?」這人每次看她都是眼波含笑,目光更是溫柔得能將人化開,沈嘉禾心緒微動,卻見面前書生忽而別開臉。
嗯?
「幹嘛不看了?」她忍不住湊過去。
陸敬禎輕掀窗簾往外看了看:「怕郡主不喜歡我用這張臉盯著你看。」
沈嘉禾略怔了怔,她的確不喜歡這張同陸狗一模一樣的臉,但方才,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這是陸敬禎的臉,她單是盯著他的那雙眼睛……
祝雲意的眼睛深邃如淵,又燦若星辰,他笑起來的時候,能溫暖沈嘉禾一整顆心。
她實在太喜歡了。
她湊過去,卸下渾身力道,斜倚靠在了那書生身上,嘆了口氣:「外頭風景比我好看啊。」
「不是。」陸敬禎回眸垂下眼瞼,「自然是郡主好看。」
沈嘉禾仰起臉望著他笑:「你怎麼還叫我郡主?」
陸敬禎微噎。
外頭徐成安的話傳入:「兩個大男人,別叫些奇奇怪怪的稱呼。」
沈嘉禾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裝,抿了下唇:「說的也是,那便等出關我換了衣裳再改口。」
陸敬禎失笑。
出了城又沿著官道走了十里路,前面有個歇腳的亭子。
徐成安將馬車停下,讓沈嘉禾在裡頭換衣裳,自己帶著那書生去亭子那邊。
亭子裡坐著三五人,都帶著行李,看來全是趕路的。
這會兒日頭還不十分大,風裡還有些許清涼,大傢伙在亭子裡喝茶歇腳。
陸敬禎過去就同他們攀談起來,眾人看他一個儒雅文人,也對他十分客氣。
這中間有往來商人,也有走親戚的百姓。
「我姐姐嫁到泰州後,我都好幾年沒見過她了,這不是她生了孩子,爹娘記掛,讓我定要去看看她。」
「誰家在外沒個親戚?雖說遼國那邊沒禁止親戚間走動,但各種關卡搜查,想見親人都不容易。」
「打仗時我帶著全家在外做生意,爹娘留在永州老家,我娘病逝我都沒見上她最後一面,哎。」
「要是還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你們說漳州城還能要回來嗎?」
「會的。」
眾人扭頭,見那書生眉眼堅定,他沖眾人笑笑,「沈將軍會收復失地,讓大家的親人得以歸家。」
「要是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