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祝雲意,誰提誰死。
烏洛侯律皺眉問:「真死了?」
徐成安輕嗤:「不然呢?」
他還怕烏洛侯律刨根問底問祝雲意是怎麼死的,誰知烏洛侯律只是愣了半瞬,他很快笑起來,揮手抽下馬鞭道:「死得好!」
徐成安:「……」他從前怎麼沒發現烏洛侯律就是個瘋子!
從豫北到嶺南,幾乎橫跨了整個大周的西北至東南。
三人快馬加鞭走了十多天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這些日子若非必要,沈嘉禾都沒有進過城,沿途都是在驛站歇腳,偶爾風餐露宿對他們幾人來說都不是難事。
只是眼下隨身帶的乾糧吃得差不多,必須得進城一趟了。
這次烏洛侯律倒是積極得很,自告奮勇說進城採買。
沈嘉禾如今穿著女裝不是很方便,怕烏洛侯律一個外族人迷路,便讓徐成安隨他一起去,她自己在城外找了個涼亭歇腳。
對面坐了對趕路的老夫妻,聽言語是要去出嫁的女兒家中看望剛生產的女兒。
兩人沒坐多久便要走。
「老婆子,咱們得走快些,朔月將近,要是入了夜可不好走咯。」
老頭攙著老婦拎了只雞匆匆往前走去。
沈嘉禾拎著水壺的手指略收了收,她幾乎本能抬頭看了眼。
此刻太陽尚未落山,還懸在頭頂高掛。
原來又將朔月了,這麼快就一個月了,那人的解藥拿到了嗎?
馬車顛簸搖晃,陸敬禎睨著手裡的小瓷瓶已看了好半晌了。
辛衣舒擰眉坐在他對面,外頭趕車的東煙也時不時掀起車簾看他。
半個時辰前,前頭有人攔車,說要見陸大人。
公子登時就衝出馬車去,卻在看見來人後,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說:「我還以為會是徐校尉。」
東煙不知怎麼回。
送解藥這種小事,沈將軍何至於派徐成安來?公子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啊?
公子又說:「我還想問問將軍在雍州如何。」
東煙想罵人,雍州山高皇帝遠,沈將軍摟著他的小通房,當著他的土皇帝怎能不快活?他還會想著他家公子嗎!
後來回到車上,公子便一直盯著那人給的瓷瓶看,一句話也沒再說過。
「公子。」東煙看著心裡實在難受,小聲勸道,「您先把解藥吃了吧。」
「什麼?」陸敬禎倏地抬頭。
外面車輪正好壓到一塊石頭,車身猛地一個顛簸,陸敬禎手中瓷瓶沒拿住,直接掉在車上,裡面的藥丸隨著松垮的瓶塞從瓶口滑出。
「解藥!」東煙嚇得臉色都變了,他伸手一握沒接住,眼睜睜看著那顆小小藥丸順著風掉往車外。
糟了!
千鈞一髮之際,女子纖細手臂頃刻自車簾穿出,輕薄手掌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