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一角從包袱里漏出,陸敬禎驚喜問:「給我的?」
沈嘉禾挑眉:「比你早幾日到,專程讓城內最好的裁衣師傅給你趕製的,看看喜不喜歡。」
陸敬禎輕捻著衣角,一手摟住沈嘉禾的腰,垂目便吻了上去:「郡主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當日在福源酒樓被郡主撕破的衣裳他回府還讓人補好了守在衣櫃裡呢,郡主一共就送過他兩次衣服,當時春秋的衣裳穿不了,夏衣只有兩件,他一件都捨不得丟。
如今又多了冬衣,他收了郡主四季成衣,只想同她春秋不離。
謝莘剛用了早膳,靠窗看了會兒書正好見青梧匆匆自廊下走過。
「青梧姑娘急著去哪裡?」他起身問。
青梧笑道:「陸首輔要來,說是要留下一起過除夕,將軍讓我們好生布置呢。」
謝莘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手裡的書卷比狠狠捏皺,明明沈將軍對他鬆口了,陸首輔為何偏偏這個時候要來?
他都已深居如此高位,何必同他搶這點功勞!
這邊,沈嘉禾帶陸敬禎去了王氏住處。
「老夫人慈安。」陸敬禎掀了衣袍鄭重跪下要磕頭。
王氏忙催沈嘉禾把人扶起來:「跪不得,可跪不得!」
玉媽媽見沈嘉禾沒動,忙上前要扶人。
「我眼下不是巡察御史,只是晉州城外那個受豫北相助的,這是對豫北遲來的謝禮。」他鄭重磕了三個頭,這才輕握住玉媽媽的手,「也多謝媽媽當年的恩情。」
玉媽媽的鼻子酸澀的厲害,哽咽道:「公子受苦了。」
他的笑似春風溫和:「托豫北的福,我並不曾吃多少苦。」
王氏看著他,莫名想到自己的兒子,她垂目拭淚:「好孩子,到我跟前來。」
「是。」陸敬禎起身走到她面前。
王氏握住他的手,紅著眼細細打量半晌,輕道:「你像你母親。」
陸敬禎詫異問:「您見過我母親?」
王氏點頭:「早年去易家時有幸見過令堂一面,令堂是個極溫柔的人。」
沈嘉禾下意識看向陸敬禎,這人又何嘗不是個極溫柔的人?
大過年,王氏很快扯開了話題:「聽慕禾說你近來身體不大好,這回來了端州,這幾日讓人好好給你補補。」
玉媽媽忙道:「公子未來前,侯爺早命我們備上了一堆上好補藥呢,我這就讓人把參湯先備上。」
陸敬禎還沒開口,玉媽媽就跑出去了。
王氏道:「你只管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無需客氣。」
陸敬禎無奈道:「不是晚輩客氣,實在是眼下還在吃著藥,是怕影響藥性。」
沈嘉禾莞爾:「放心,我早問過江神醫,都是他列出的補藥。」
陸敬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