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亭說陸敬禎來過營地,得知她去了塞北也沒多說什麼。
「他沒給我留書信?」沈嘉禾不甘心地問青梧。
青梧搖頭:「我還問過陸大人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將軍,但他笑笑說不必帶什麼,只說將軍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沈嘉禾知道他也要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這麼看祝雲意是半點沒念著他夫人啊。」徐成安犯了難,「將軍,那陸夫人……真要住在營地了?」
「她叫辛衣舒。」沈嘉禾道。
徐成安「啊」了聲:「哦,這是她的閨名?」
沈嘉禾用劍鞘拍了拍他的手臂:「傻子,她不是祝雲意的夫人。」
徐成安:「??」
「什、什麼意思啊?」
沈嘉禾朝營帳走去:「字面意思。」本來以為這次陸敬禎來雍州,這事就能說開,但她在塞北耽誤了,她也不想一直讓徐成安蒙在鼓裡了。
徐成安在原地站了半天,扭頭看向青梧:「將軍什麼意思啊?」
青梧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真傻?陸大人沒娶妻,那個童養媳也是假的!」
徐成安回營帳的路上腦子都在嗡嗡叫,陸夫人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陸夫人……
等等,將軍早就知道?
他快步走到營帳外,深吸了口氣掀起帘子,見辛衣舒正在整理地鋪。
營地都是男人,辛衣舒自從來後就一直是住徐成安的營帳,後來徐成安回營後,晚上她睡床,徐成安打地鋪,中間就拉了跟繩,簡單掛了帳子隔開。
徐成安看她拍著被子上的灰塵,忍不住開口:「陸……辛姑娘?」
辛衣舒的脊背微僵,她扭頭看他:「你叫我什麼?」
徐成安覺得腦子有點懵:「將軍說你不是陸夫人。」
辛衣舒也愣住了,半瞬才回過神來,大人同沈將軍都說了?
難怪沈將軍從太原回來後對她的態度溫和許多,她還以為是沈將軍念在她送信有功的份上才這樣,原來是因為沈將軍知曉她不是陸夫人了。
徐成安想著半年多的時間為了「拆散」她和祝雲意變相把人扣在營地的荒唐事,心裡無比內疚,現下知道她不是陸夫人,他也不能再這麼拖著她。
「辛姑娘……」
「叫誰呢。」辛衣舒打斷他。
徐成安噎了噎:「自然是叫你。」現在也不能再叫陸夫人了吧?
辛衣舒嗤的一笑:「我是苗疆人,苗疆姓氏在後,我姓舒。」
徐成安:「……」
辛衣舒打趣道:「聽聞你還叫塞北王姓烏的?」
徐成安:「……」那姓烏的怎麼連這個都和她說!
「舒姑娘?」
「嗯。」
「其實……」徐成安糾結了下,還是打算硬著頭皮坦白,「我並不是很想跟你學做人皮面具。」這都學了半年了,他仍然連個像樣的面具都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