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大致瞭然,由此,袁沃瑾淡聲送客:「麻煩老先生了,老先生且先回房,稍後我會派人送膳食去先生房中。」
老郎中應聲而出,此刻啊蘊從屋外走進,還回頭瞧了瞧那郎中:「將軍,那江湖郎中同你說了什麼?」
袁沃瑾默了片刻,而後回道:「沒什麼。」
他轉身正要回內室,門外忽然一聲喝:「逆賊!」
回首之間只見身著鐵甲戎裝的男子帶領著一眾士兵浩蕩湧入不大的廂房內。
見來人是尤溫綸,啊蘊湊近他耳側不快而語:「他來做什麼。」
正說著,尤溫綸面向袁沃瑾冷聲質責:「你意欲謀害我楚國皇帝,其罪難恕。」
面對他突然的指罪,啊蘊搶先上前:「你莫要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家將軍謀害你們楚國皇帝了?」
尤溫綸也不同他辯解,只吩咐一旁的侍衛:「來人,帶上來。」
不刻,兩名侍衛押著衣著已被扯松的一名男子入內,男子抬頭偷覷了一眼屋內之人,便快速低下頭去,啊蘊這才認出,此人正是昨日花燈會湖心亭內出謎贈花燈之人。
尤溫綸肅聲冷哼:「此人已全然招供。」
啊蘊也哼聲:「那你說說他都招了什麼?」
尤溫綸一腳將男子踹跪在地:「將昨日之事一一招來!」
隨即兩柄刀架上他脖子,男子斜眼瞧著近在眼前的刀刃,喉骨滾了滾,額上岑出一層汗,他乾咽一口唾液,轉眼覦一眼腳前的袁沃瑾,顫顫巍巍地開口指認:「昨、昨日……是這公子送給草民一盞金花燈,說、說是若有一位…身著白衣的美貌女子前去,便…便要草民拿出此枚花燈引誘那女子猜燈謎,以此作、作為暗號……」
那男子說罷,尤溫綸不知從何處摔出一枚金花燈:「人證物證皆在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金花燈的荷葉已半殘不折,好幾片花瓣已破損,內里的燭火只燃了一半還餘一半染著水漬。
尤溫綸再次佐證:「此花燈的燈芯及底托皆取材於西域,這等昂貴之物只有皇宮才有,怎會流入市集,能在短時間內同時取得這兩樣貢材之人,除你袁大將軍外,還能有誰?」
「那又怎能證明是我家將軍所為,」啊蘊並不認從他的話,搶先開口,「你也能隨時出入皇宮,你也同樣有此嫌疑。」
尤溫綸不屑冷笑:「我雖出入皇宮便攜,可進不得內宮,你家將軍就不一樣了。」
啊蘊一時有些啞口,從某些程度上來講,自家將軍在小皇帝面前卻有幾分「優待」。
尤其此刻這話從尤溫倫口中說出,除了指認之外,更是明晃晃的嘲諷之意,即便這般,卻又叫他拿不出辯駁的證據來,委實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