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得見嚇人, 還是看不見更嚇人。」
在大家念念叨叨背誦《清靜經》或者八榮八恥等一系列「靜心咒」的聲音里,不知是誰念叨了一句。
因為嗓音都壓著,一時還真沒法兒分辨。
——就沖這句「逼逼賴賴」, 知道是誰了, 肯定少不得一陣蹂躪。大家可是剛定下心來。
言卓握緊手裡的石頭,越往前走, 越發覺得心底不安——要說具體什麼情況, 他也說不清——只覺得自己的情緒越發的低落、暴躁。
極致的情緒毫無預兆的轉折變化。
他的理智提醒他這其中問題大了, 但是從最開始的輕易調節,到現在越發難以遏制,也不過是短短几分鐘的事情。
最終, 言卓疾行的腳步一頓。
他被其他同伴護在中間,後面的隊友也隨之停下, 倒是前面開路的三名隊員又往前沖了近百米,這才察覺到後面腳步的停歇。
幾個呼吸間, 又回頭聚到一起。
疑惑之間帶著幾分不贊同地問道:「怎麼不走了?」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花芸開口, 轉而又道:「如果還能堅持,我們得趕緊趕路, 這裡情況不明,我們沒時間耽誤。」
若是往常,言卓稍有不對,對他們而言就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花芸絕不可能有強迫言卓如何的意識,但是此刻,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便是言卓也沒察覺——他以前就覺得大家對他太過小心翼翼,反而提過幾次意見——但是他發現了自己的情緒問題。
他沒選擇隱瞞。
但顯然,其他幾人都不怎麼在意。
花芸道:「可能是環境原因,畢竟這裡陰森森的。」
「我也覺得是陰氣過盛的原因。」秦墨與也開口,眉頭忍不住蹙起,不知是光線還是妝容的緣故,以往大氣明媚的女子,此刻看起來憂鬱神傷。
「不是還有種說法是人死後三魂七魄各歸各處嘛。說不定這裡聚集著什麼代表七情六慾魂魄,數量一多,咱們闖入被影響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們不能在這待下去,必須儘快處理好鑰匙。」花芸一錘定音,其他幾人顯然也不會反對。
言卓還是覺得不適,但秦墨與和花芸的話也沒說錯,正是因為在這裡感覺到了異常,所以他們才更應該抓緊時間,儘早的掌控這裡,才能徹底擺脫這些影響。
只是才不過又走了千餘米的路,言卓便覺得眼前天地一陣顫動,腳下原本硬實的土地像是被裝上了彈簧。
「是地震了嗎?」
幾個人聲此起彼伏,發表著自己的猜測。
可見不是言卓一人覺得天旋地轉。
等看清眼前情形,言卓已經雙手支撐著跪在地上,往前後左右看去,同伴們也或是跌做或是半撐著身子。
一隊人沒找到一個還能站穩的。
「敵襲。」
「警戒。」
雖然跌跌撞撞,但大家還是以最快的反應速度聚攏起來,將言卓團團圍住,一致對外。
雖然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出了手。
但,總不可能他們剛才集體低血糖了吧?
所以,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攻擊了他們。
眾人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若是還覺得暈眩,便或是咬緊牙關,或是暗暗揪自己大腿肉,以疼痛讓自己清醒。
言卓也掐了掐自己,這才獲得幾分清明,他剛才的狀況似乎比所有人都嚴重,或許他就是受到攻擊的正中心。
此刻他的手腳還有幾分無力感。
但神智越發的清晰起來,他環顧四周,不放過每一寸地方,卻根本沒有找到可疑的身影。
此刻,哪怕是之前時有出現的動物魂魄,也消失無蹤。
周遭靜謐地除了他們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
難不成,還是環境原因?雖然「暈眩」來的猝不及防,但或許他們是踏入了什麼特殊磁場之中?
又或者可以解釋為什麼陣法?
當初在雲瀾仙宮,他們也是見識過殘破的陣法的——現在官方的專家組還在醉心研究,只是到底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東西,哪怕有著各種神話傳說為專家們開闊思路,但收穫還是較少。
現在這個異域之中有什麼陣法,也非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在大家警戒的時候,言卓的手在地上抹了抹,希望能找到什麼紋路。周圍他也打量了,沒發現諸如旗子、石頭之類的擺放規律的東西。
也正是這一低頭,言卓發現了一抹寒光,在傅霆深還沒反應過來時,猛然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