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項目啟動,她才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
船一樣的東西緩慢地搖晃起來,一下接著一下,高高揚起快速下落的同時,她坐的位置也朝後面甩起來。
身邊的尖叫聲霎時間響起,幾乎要震碎耳朵。
下面的沈星嶼打了個寒戰,還好沒上去,不然她都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保持現在這樣的形象。
她在樹蔭下找了個椅子坐著等,宿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便利店,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幾瓶水。
她坐在沈星嶼身邊,擰開一瓶水給她,「等一會兒吧,他們沒這麼快下來。」
沈星嶼遲疑著接過來,「謝謝。」
她沒喝,只是將水放在手邊,仰頭看著搖晃的海盜船,尖叫聲此起彼伏,只是聽著就知道他們過得有多慘。
也不知道沈念安能不能堅持下來。
宿歡也和她一起看著,不知道忽然想到什麼,開口道:「出道後的第二年,我接了一檔綜藝,那一期正好是要去做一些極限運動,我抽到了蹦極。」
「我其實是恐高的,站在上面始終不敢往下看,因為沒有名氣,我也沒有話語權,而且找我的綜藝並不多,我必須要抓住每一次的機會。所以當時那個場景,我只能閉著眼睛往下跳,失重的感覺讓我差點以為我會死在那裡,可睜開眼睛,我已經腿軟地坐在地上,攝影機在面前想捕捉我的醜態,我不想被人看笑話只能佯裝鎮定地從地上起來,然後笑著和鏡頭說這個項目還挺好玩的。」
沈星嶼聽見聲音,目光逐漸從海盜船轉到她身上,不明白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就連粉絲也以為我玩得很開心,現在在網上也能找到當時我的剪輯。但只有我知道,在節目拍攝結束後,我在酒店的房間因為後怕腿軟了一整天。」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沈星嶼問。
「很多時候,我做的事情並不是我想做,而是我不得不那麼做。」宿歡轉頭,與她四目相對,「我想你從時秋白口中也了解到過去發生的事,如果你再次出現,你依然是被討論的那個人,甚至比以往更甚。」
沈星嶼接下她的話,「所以你把我關起來,就是不想讓我被口誅筆伐?」
她的語氣不善,仿佛只要宿歡說一句是,她就要把身邊的礦泉水潑她臉上。
宿歡苦笑著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說我太自以為是了,我考慮了很多,卻忘記問你願不願意。」
「我想跟你道歉,不知道現在晚不晚,你還會不會接受。」
宿歡說完,半斂著眸不敢去看沈星嶼的表情,對於她的回答,期待又害怕。
沈星嶼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靜默了好半天還是搖搖頭。
「算了吧,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但是你的欺騙卻是實質性的,我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