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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司馬德宗是個傻子,根本聽不明白天幕之上的東西,才對於「登基第二年大臣反叛,登基第三年農民起義」毫無知覺。

聽出這其中意義的宮人與朝臣,看向那位會稽王的眼神又是一變,裡面也多出了默契的仇視。

難怪天幕會說,司馬道子比起傻子還不是個東西!

這樣德不配位的人,有什麼資格去主持朝政!

若那位將來要平定天下的永安大帝殺了他,竟只能說是肅清秩序、為民除害,哪裡是什麼濫用車裂刑罰的嚴酷之人。

……

王珣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腰被人戳了戳。

他連忙收回了看向司馬道子的目光,轉頭就見一個矮個子的宮人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

見他轉回了頭來,宮人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王珣快速掃視了一圈周遭,見眾人都已因天幕的消息全看向了司馬道子這個「罪人」,當即快步朝著那頭走去,停在了王神愛的身旁。

對於這位太子妃,王珣的觀感著實複雜。

雖說她也得算是琅琊王氏的重要人物,但王家上下大概不會有人忘記,當年風華絕代的王獻之為了躲開公主的追求,不惜將自己的腿腳弄成了殘疾,還是沒能阻止天子詔令威逼和離,公主下嫁。

王獻之更是在短短几年後,就抑鬱而終。

他死的時候,王神愛還不足三歲。

但在今日揭露了王氏未來的危機後,王珣又不得不承認,王神愛今日的表現,對得起她的身份,也和琅琊王氏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躬身低語:「太子妃有何事吩咐?」

王神愛攏著身上的外披,稚氣的眉眼秀美依舊,一雙眼睛卻在乍看的平靜之下,充滿了暗流涌動。

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發問:「族叔,你是朝廷的征虜將軍,也是我琅琊王氏的中流砥柱,敢問——你如今手中有多少兵馬?」

王珣眼帘一動,遲疑了片刻。「您問這個做什麼?」

王神愛輕聲細語:「我先前讓人去宮外置來二皇子的時候,專程留意過,這天幕看似只在皇宮之上,在宮外也能如常看見。司馬道子倒行逆施之事披露於人前,甚至是天下百姓之前,卻絕不會坐以待斃。您覺得,他最可能尋求誰的合作?」

王珣不是個蠢人,當即意識到了王神愛話中的意思。

無論是因為司馬氏與王氏的關係,還是天幕中透露出的「受害者名單」,司馬道子的首選合作對象,都是王氏!

可只要王珣的腦子正常,就不會覺得,他有何可取之處。

偏偏此刻,最有處決司馬道子資格的那個人,已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躺在殿上,他的繼承人還是個傻子。

他們不得不和司馬道子打這個交道。

既然如此——

王神愛蹙眉凝眸,單薄的身體在夜風中更顯瘦弱,說出的話卻由不得王珣不聽。

「和蠢人難有合作。與其被他拖下水,連累得更糟,倒不如先將他除掉,換回一點民心。或許……或許也正是琅琊王氏的保命契機。」

第4章 我絕不相信這個天……來人!

聽到「保命」二字,王珣的眉心便不由一抖,「你已相信天幕所言為真?」

「算不上相信與否,只是就事論事。」王神愛回他,「人人都知,若說陳郡謝氏講求芝蘭玉樹、生於庭階,是清淨無為,任其繁盛,我琅琊王氏便是狡兔三窟、善處興廢,非要周全通達,八方結交。」

「若有人代司馬氏稱王,謝氏或許能夠保全下來,王氏卻未必。」

「倘若,這新君嫉惡如仇,賞罰分明,有清平天下之志,我看琅琊王氏的歷來行事,大約並不討好。族叔以為呢?」

王珣:「……」

見他久久未有回應,王神愛清了清喉嚨,些微提高了一點音量,「——族叔?」

王珣如夢初醒,應了一聲,「是……你這話說得在理。」

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王神愛提到的「善處興廢」四字,被旁人用來形容琅琊王氏的一位重要人物。

此人與從兄一併,扶持司馬睿登上東晉皇帝的寶座,一生立功無數,在死後得到了「文獻」的諡號,葬禮規模也與霍光等同,名為王導。

也是,王珣的祖父。

王珣入仕後,為了儘快嶄露頭角,曾在大司馬桓溫帳下效力,為他處理營中軍機要務。桓溫死後,他輾轉平叛作戰,得到了司馬曜的賞識一路高升,以處變圓滑的手段站穩了腳跟,說是在脾性上與祖父相似也並不為過。

王神愛的一句話看似只在分析王氏的未來,卻又何嘗不是痛擊他的要害!

圓潤油滑的態度,在有些時候是好事,在有些時候……比如這一看就是天下有變的時候,卻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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