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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正如他向姚興所告知的那樣,他們是一群最好用,也最瘋狂的工具。

「那麽……」姚興的語氣趨於冷酷,或者說是公事公辦,「你與我聯手,平定我的後方,你想得到什麼?」

拓跋圭背著手望向了緩緩自山後升起的朝陽,沉聲回道:「秦國本身,就是最好的回饋。不過你放心——」

他一聽姚興變得紊亂的呼吸,就意識到他在想些什麼,立刻出言解釋:「我不是要你直接向我投降,把秦國合併到魏國之中,這種事情我是很想要促成,但你不會同意,反而會讓我們的結盟隨時破裂。我遠道而來,不是要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我是說,當秦國本身像是這局棋盤上的破綻時,也正是我們反攻的關鍵。」

姚興:「……說來聽聽。」

「我這話說得不中聽,但你別急著否認。」拓跋圭道,「恕我多嘴問一句,秦國現在遭遇的敵人,不只是仇池和涼國吧?」

姚興猶豫了一瞬,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對,連蜀中的那個譙縱,都敢領兵來犯。」

「這不就對了嗎?」拓跋圭拊掌而問,「那你說,永安會不會放任這樣的局面,給你以逐個反擊的機會,讓這個破綻還能有被填補的時候?」

「……不會。」

劉裕從函谷關方向發起的進攻,充其量只能叫做虛晃一招,屬於永安真正的殺招,必定還在後面!

被各方威逼的秦國與篩子無異,很有可能還會面對額外的威脅。

拓跋圭分析得很理智:「上一次我們選洛陽作為戰場,確實是失策了。洛陽百姓之心仍在南方,我們兩方還都是遠道而來,更比永安少了一份膽魄,才最終是那樣的結果,但如果,關中是這個扭轉局面的樞紐,是必要爭奪的跳板,也是必然要各方匯聚的戰場,你還會像先前一樣輸嗎?」

姚興的臉色變了又變。那個答案,竟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卻又擲地有聲:「不會!」

他知道拓跋圭的意思了。

拓跋圭支持秦國,可以不是為了得到秦國,卻是為了確保這塊最好的戰場、最好的誘餌沒有被後方的種種動亂所蠶食。

聯手肅清後方的情況下,魏國的精兵也能以更好的方式在關中以北的地方待命,隨時向秦國境內發起支持。

可這也意味著……

拓跋圭看似說著什麼沒想讓秦國變成自己的東西,但只要姚興首肯這個計劃,秦國的上方便懸著一把隨時可以抽出的利刃,也隨時可以捅向他的腹心。

眼前的這位魏王拓跋圭明明比他還年輕不少,但說出這種算計之辭,真是比誰都要心態穩健!

「秦王怎麽看?」拓跋圭問道,打斷了姚興的沉思。

他依然波瀾不驚的神情,像是一張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巨網,死死地糾纏了上來。

「我其實只有兩個選擇。」

「一種就是,我自己覺得仍在做出反擊,不想讓人小覷,可實際上的種種表現,都不過是可笑的負隅頑抗!最終還是要因疆土單薄,被永安席捲的大勢吞沒。」

「一種就是,如你所說,嘗試一番置之死地而後生,讓關中因你我聯手,變成一個弱點,也變成一個陷阱!但我還得賭一把,你拓跋圭的良心,更要賭一賭,我秦國能不能保全一口氣,從這對峙中活下來。」

姚興閉目,只覺這開春的日光落在眼皮上,也終究不見多少暖意。

他深吸了一口氣,答道:「我選第二種。我不想相信天命。」

拓跋圭拍了拍手:「很好,很明智的決定,現在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他瞥了眼遠處一眾涼國士卒的屍首,與姚興交換了一個眼神。

「春耕之前,除掉一路威脅,奪來的寶馬,我要七成。」

「好,」姚興回道,「但我希望,這批軍需好馬,能讓你的士卒對黃河沿岸嚴防死守,別再出現鄴城被破的笑話!」

他終於看到,在拓跋圭一直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有一句話也被他丟了回來:「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拓跋圭可沒忘記,他的堂弟拓跋儀還在永安的手裡,出兵進攻鄴城、讓他遭到重創的,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

唯獨讓他覺得欣慰的是,到目前為止,永安還沒對他發出什麼訊息,諸如用敲詐勒索的方式,讓他把拓跋儀給贖回,可以姑且當作他已經死了。

反正他已經死過一個親兄弟了,也不差再死個堂兄弟。

他還從姚興這裡,得到了另外兩個有意思的消息。

一個是,姚興選擇以弟弟姚崇為嗣,確保秦國後繼有人,在一定程度上大大穩定了關中的民心,這就由關中作為棋局翻覆內核的計劃,更有了實現的可能。

另一個是,天幕曾經數次提到過一個從姚興手下背叛脫離,趁機建國的梟雄,名為赫連勃勃,但早在天幕第一次說到此人會殺死岳父的時候,姚興手下的那位大將就已對他展開了追殺,可惜讓他逃走了。

此人現在去向不明,很有可能就在永安的麾下。

或許他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做一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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