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正值凜冬,馬兒似乎也是怕冷,心有不甘這大冷天還要在外奔波,跑了沒幾步便開始撒野。
風吹過少年烏黑的發,飄來陣陣淡淡的檀香,「它平時沒這麼難馴,還請薛姑娘見諒。」
薛均安看向少年溫柔的雙眸,思考了一下,一隻手環住少年的腰。
徐讓歡輕笑,偏開視線,「姑娘怎知我是太子?」
「還沒多謝太子殿下昨日在朝堂上為小女解圍。」
原來是記得他的聲音。
徐讓歡沒再說什麼。
薛均安不動聲色睥他一眼,環繞在他背後的那隻手做起小動作,她從衣袖裡拿出髮簪,沒多想,用盡全力狠狠朝少年的後背刺去。
一次不行,她就扎兩次,兩次不行,她就扎三次,總之,今天她就要要了這妖邪的命。
起初,薛均安是這樣想的。
可是,鋒利的髮簪就在刺入少年身體的前一秒,竟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彈開了,力道之大,讓薛均安整個人都不免震了震。
意料之外的情形。
覺察到懷中人的異常,徐讓歡好看的眉眼低垂,終於看向她的臉,「薛姑娘怎麼了?」
「我沒事。」薛均安忙不迭用衣袖捂住嘴唇,輕咳兩聲,佯裝嬌弱道,「只是這天寒地凍,小女子身子骨不佳,著了點風寒,太子殿下不必掛心。」
不哭,不鬧,也不求他這株救命稻草帶她回家,更是不問此行目的地是哪。
徐讓歡笑著看她。
她倒是頭一個如此冷靜的新娘。
笑著笑著,徐讓歡停下馬,褪去身上的青色披風,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系在薛均安身上,「怪我思慮不周了。」
薛均安將披風攥緊了些,學著他的樣子,笑著搖頭,另外一隻手卻依舊握住髮簪,蠢蠢欲動。
就在她第二次嘗試之前,腦海中突然閃過一行字:【主人,您必須讓攻略對象對您付出真心,這層天然屏障才會消失,您才能近得了他的身。】
【你是誰?】薛均安心下生疑。
那頭卻不說話了。
手中的髮簪頓了頓,薛均安不死心,再次將髮簪對準少年的後背。
大敵當前,叫她怎能輕易放棄?
一下,兩下,三下……
可那道奇怪的聲音說的沒錯,徐讓歡沒有對她付出真心,髮簪怎麼也扎不進去。
*
「薛姑娘,我們到了。」
徐讓歡在一處廢舊的寺廟前停下。
許是由於常年不修繕的緣故,寺廟前的那尊佛像破爛不堪,在大雪天裡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二人從馬上下來,徐讓歡系好馬,牽著薛均安的手朝里走。
「滴答,滴答。」
昏暗的寺廟內,有水落在水潭裡的聲響。
「太子殿下,這是哪兒?」薛均安問。
徐讓歡沒有回答,只是輕柔的笑,「隨我來便是,我是不會害薛姑娘的。」
本就是冬天,加之寺廟裡陰暗潮濕,氣溫一度冷極了。
薛均安裹緊肩上的披風,跟著徐讓歡繞過佛像,又走到拐角,最終走下樓梯。
一股濃烈的腥臭味襲來,濃郁的令人作嘔。
也就是這一秒,溫柔俊美的少年終於撕下偽善的面具,露出兇狠的獠牙。
少年甩開她的手,轉身,居高臨下睨著薛均安。
昏暗的室內,光線透過牢房般的窗,斑駁的灑進來,將他俊俏的面容一分為二,切割為黑白兩面。
此刻,少年頂著謫仙般的容貌,做出不合人設的舉動。
只見他微微顰蹙,嫌惡的擦拭著被薛均安觸碰過的那隻手,仿佛薛均安的手是惡臭的垃圾。
「太子殿下?」薛均安遲疑的叫了一聲。
徐讓歡冷笑一聲,熟練走向地下,點了盞燈。
瞬間,視野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在這座廢棄的寺廟下面,竟藏著一座水牢。
一條條小蛇像綠意幽幽的藤蔓,鑽進婚服,蜿蜒曲折又慢吞吞爬上少女雪白的胴體,啃食少女身上的每個部位,直到鮮血湧出,將水牢染成一片血海,四處漂浮著惡臭的死屍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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