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二姐小心跟在鄒氏身後,寸步不離,生怕老夫人磕著碰著。
「祖母。」薛均安向鄒氏投去求救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是不想再跪著了。
鄒氏似懂非懂看著她,下一秒,喜極而泣。
蒼老的手扣住薛均安的後腦勺,鄒氏念念有詞,「多謝薛家列祖列宗保佑!多謝薛家列祖列宗保佑!」
鄒氏險些讓薛均安再拜上三拜,好在大哥薛見清及時出手阻攔,按住鄒氏蠢蠢欲動的手,「祖母,您也別難為安安了,她且剛回來,讓她回房歇息吧。」
二姐薛月娥順勢下蹲,攙住薛均安的手臂,將她扶起來,「是啊是啊,咱們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圍在祠堂站著說,這叫下人們見了作何感想呀?」
薛譚捋捋鬍鬚,憨笑著看腿麻了的薛均安,「也對,是為父太心急了。」
說完,薛譚往堂屋走,一群人跟在他身後。
「安安,你這次回來便不會再回皇宮了吧?」薛月娥溫柔的問。
薛均安思考了一下,瞞下狐妖一事,「我只是因為思念家人,所以回來看看。」
走在最前面的薛譚回過頭,「這麼說……還得回宮?安安你現在是陛下的……」
「我現在是太子殿下的宮女。」薛均安說。
空氣靜了靜。
薛譚皺起眉,「胡鬧!好好薛家三小姐不做,竟卑躬屈膝做人家手下的宮女!」
慈父突然大怒,變得嚴厲起來。
這讓從小便無父無母的薛均安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低下頭,沉默。
薛譚意識到自己語調有些凶,轉過頭,軟下聲來,「回來,找個體面點的好夫家嫁了吧。」
薛均安不樂意,「太子殿下有恩於我,否則我早已命喪黃泉,這才主動提出服侍太子殿下。」
「你!我該說你什麼好。」薛譚氣得說不出話來,鄒氏幫忙搭腔,「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安安,你就多餘提出給他做宮女。改日啊,讓你阿父去求太子殿下讓你出宮。」
「不用。」薛均安說。
硝煙瀰漫,這父女倆誰也不讓著誰。
最後還是薛見清這個和事佬幫著打圓場,「好了好了,這些都是後話了,安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幹嘛這麼針鋒相對的?」
「父親,您剛剛不還說要擺宴慶賀安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薛見清說。
「對對對,這事兒可得趕緊操辦,你看這天都快晌午了。」鄒氏附和。
薛譚還不解氣,指著薛均安,「你呀你!別仗著為父寵你就無法無天了!」
「我才沒有。」薛均安小聲說。
薛月娥掐了一下薛均安的腰,「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領安安回房了,中午的宴席可別讓咱們姐妹倆失望啊!」
「自是不會。」薛見清說。
幾人分別,薛月娥不忘安撫薛均安的情緒,「爹爹也是擔心你。」
薛均安沒說話。
薛月娥繼續說,「你也知爹爹平日最疼你,什麼都依著你,以為你死了那陣兒,別看爹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其實暗地裡,爹爹哭的最是厲害,那眼睛都腫的不成人樣兒。」
「所以呀,你也少和爹爹頂嘴。」
「我知道了。」薛均安說。
送薛均安回屋後,薛月娥便離開了。
薛均安獨自一人搜尋了一會兒狐妖的蹤跡,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很快,為慶祝薛均安大難不死的筵席開始了。
時間倉促,賓客除了家裡人外,只有一個異姓人,也就是檀棠生。
聽說薛均安回來,檀棠生二話不說,忙不迭丟下手中事務,急匆匆從檀府趕到薛府,到時手上還帶了幾份禮品獻給薛老夫人過目。
「幾份薄禮,還請老夫人笑納。」檀棠生彎下/身。
鄒氏喜笑顏開接過,順勢邀檀棠生落座,「棠生如今可真是一表人才。」
薛老夫人話里話外都是對檀棠生的歡喜,笑眯眯看著檀棠生,「準備何時向我家月娥提親呀?」
鄒氏聽信了薛均安大婚當日在朝堂上的一派胡言,還以為與檀棠生兩情相悅的,當真是薛月娥。
此話一出,頓時把薛月娥和檀棠生都嗆得死死的。
「不不不,」檀棠生連連擺手,下意識去看薛均安的臉,一字一句,語氣真切,「檀某和薛二小姐並無私情。」
鄒氏愣了愣,須臾又笑了。
她還以為是二人臉皮薄,不好意思當眾戳破,豎起筷箸,寵溺道,「好好好,不說你倆了。吃菜吃菜,今兒個啊,咱們的主角是安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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