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在意這遺書究竟是不是你偽造的。我只是想找一個願意承認自己偽造遺書之人。」
徐讓歡慢條斯理的。
這下子,她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他這是想犧牲她……保全自己的皇位?
不,讓歡哥哥不是這樣無情的人。
她垂著腦袋,用最窩囊的語氣說出最強硬的話,「讓歡哥哥你別逼我了……」
她雙眼緊閉,憋足了一口氣,一股腦兒說,「你再這樣,我就到大家面前揭發你!」
語畢,她感覺到男人停在她下巴上的手指頓了下,而後緩慢鬆開。
徐讓歡走到一邊,笑著看她,「誒呀,原來我可愛的五妹竟這麼不近人情。居然還要揭發我。」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徐曼月有些慌張,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徐讓歡一聲令下,打斷她,「段堯。」
下一秒,段堯拿著幾樣她從未在宮中見過的東西進來。
「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段堯眼神空洞。
徐讓歡緩步靠近些,拍拍他的肩,「你知道該幹什麼。」
段堯身子骨一僵,抿了抿唇,「太子殿下這次……不親自動手嗎?」
「不了。」徐讓歡笑,「我最近喜歡用鏈條。你刀法不熟,這次便交給你練手了。」
說完,徐讓歡頭也不回,轉身離開密室。
段堯停在原地,頓頓的喃喃道,「謝太子殿下,給奴才練手的機會。」
徐讓歡走後,徐曼月看著段堯,一臉警惕,「你要幹什麼?」
段堯看著徐曼月,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公主殿下,請恕奴才冒犯了。」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徐曼月被段堯一把拉住胳膊,瘋狂掙紮起來,「我可是堂堂五公主!你給我拿開你的髒手!不准碰我!」
綾羅綢緞金貴細膩,落入手中之時,叫徐曼月顯得多像一條掙扎不止的魚,滑膩又難掌控。
可即便五公主再可憐,徐讓歡的吩咐,段堯也是不敢不從的。
她逃到角落裡跪下,掌握事態後用近乎祈求的口吻,「求求你,放過我吧。」
「求求你……」
「求求你了……」
遙遙相望久久,段堯嘆了口氣,丟下手中短刀,拿了一根粗木棒,疾步向前。
無視掉五公主的每一聲求饒,他手起棍落,狠狠砸下去,將徐曼月敲暈。
「啊」的一聲,女人倒在地上。
看著她白皙額角滲出的血液。段堯重重嘆了口氣,跪在她面前,送入一劑麻沸散。
對不起,這是他能想到的,最能減少她痛苦的法子了。
徐曼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一句氣話,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那代價就是,有人拔掉了她的舌頭,她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劇烈的疼痛讓她暈倒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戲子在照顧她,那個被她命名為「徐讓歡」的戲子,在公主府照顧她。
「嗯嗯啊啊嗯啊啊?」是你帶我回來的?
她想這麼問。
陡然間卻發現嗓子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怎麼回事?
幾乎是頃刻之間,她意識到什麼,身心雙重打擊叫她眼中飽含淚水。
她的舌頭……
女人伸手探進口中摸索。
沒有……她沒有舌頭了!
胸口劇烈起伏,徐曼月掙扎著發出幾道聲音,兩手抓住戲子的胳膊不妨,嗯嗯啊啊說個不停,看起來是在向他求救。
她以為我是來救她的?
戲子不動聲色冷笑了下,而後換上一副悲痛萬分的表情,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對不起月月,怪我,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削瘦的下巴抵在女人脖間摩挲,扎得她很是難受。
她撲騰幾下。
男人將她壓制住,「月月,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全心全意對你好的!你今生都是我的妻!我定對你不離不棄!」
她說不了話,他也不想聽她說話。
於是她只能聽著。
豈料下一秒,男人勾起她的下巴,一改往日甜言蜜語,威逼利誘道,「月月乖,聽話。咱們好好聽太子殿下的話,就不用受苦了。」
徐曼月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