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均安雙手不自覺撫上男人的手腕,掙扎著,吃痛的擰了下眉,全身上下要數她的嘴巴最硬,生死攸關之時,依舊不肯鬆口,她看著他的眼睛,字字誅心,「不可能。」
「絕無可能!」
下一秒,徐讓歡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雙腿張開,跨過她的柳腰。
薛均安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玩命抵抗起來,口中不時叫著,「你想幹什麼?」
聲音略帶幾分生病時候的沙啞。
徐讓歡沒有回答。
不過,她那兩雙胡亂撓人的手實在礙事。
男人有些不耐煩,索性一把撈起女人的雙手,束縛起來,置於薛均安頭頂。
氣氛在這一秒終於安靜下來。
薛均安不自覺屏住呼吸,望著面前的男子。
二人鼻息,如此之近,近到薛均安都能數的清楚徐讓歡有多少根長睫毛。
差之分毫,徐讓歡在即將觸及到她唇瓣的地方停下。
這一次,他喚了她的大名,似乎是在給她下最後通牒,「薛均安。」
「最後一次機會。」
「你到底……」男人語速極慢。
「不必再問了,」薛均安漠然打斷他的話,「不管你問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她定定看著他的眼睛,「不可能。」
說著,徐讓歡後移幾分,指腹在薛均安的嘴唇上廝磨,意味深長,「真是好硬的一張嘴。」
男人動作溫柔。
好像在撫摸愛人的身體。
可她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的這份溫柔會持續多久,是否下一秒就會重新帶上陰毒的面具。
於是,她主動出擊,直接張嘴,一下咬住徐讓歡的手指。
她承認,她很用力。
因為她想直接咬掉他的手指,哪怕只是一根食指,她也想咬掉。
可她現在實在是弱,完全不是對面那人的對手。
指節微痛,徐讓歡看著她猙獰的表情,輕輕擰了下眉。
他任由她咬了自己許久,待到女人沒了氣力,這才毫不費力將手指從她口中拿出,而後以唇替指,堵住她的尖嘴獠牙。
柔軟的唇觸上來,帶著唾液的甜意。
難以置信。
霎時間,薛均安瞪大眼睛,幾乎沒思考,像是咬住手指一般,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血腥的味道很快充滿整個口腔。
好噁心,
好噁心的味道。
薛均安想往外吐。
可是徐讓歡不准。
他硬要她喝下他的血液。
夫人的血液里有了孤的血液,想想就讓人血脈膨脹,興奮不已。
遇上徐讓歡這種等級的瘋子,薛均安別無他法,只得悻悻然繳械投降。
她不再咬他,他也軟下力道。
用力撕咬變成了溫柔親吻。
徐讓歡緩慢的閉上眼睛。
一寸一寸,男人的嘴唇緩慢落在她的唇角、脖頸、鎖骨……落下一個又一個細密纏綿的吻。
與此同時,薛均安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不知是否為錯覺。
男人動作輕柔,鼻息攀附在她耳邊,用誘哄的語氣,「給孤道歉,孤便原諒你。好不好?」
薛均安眉頭緊鎖,不再看他,「我已經說過了,你、做、夢。」
就是她的這句話,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簡單幾字,再度割斷徐讓歡的理智。
陡然間,男人睜開雙眼,埋頭,用力蠶食起她的肌膚。
女人的唇被含住,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
削瘦的脊背被汗液浸透,滴落下來,鑽進她的脖間,撓得人心癢。
之前總聽老一輩說,這是美好的事,代表著,你已經長大,成為一個女人。
可是,長大的代價當真如此痛苦嗎?
血線順著軟玉緩緩落下,宛如綻放的花瓣。
薛均安此刻,除了痛便再無其他感受,任何一星半點美好的感受都不曾存在,整個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透過男人的肩頭,她看見屋頂的房梁,晃蕩著,晃蕩著,不知疲憊。
好像要用它的堅硬將薛均安的內臟盡數攪碎,成為一灘肉泥血水。
痛。
好痛。
薛均安緊擰著眉,又無力掙扎,雙手孱弱的做起無畏抵抗,頭一遭在徐讓歡面前露出屬於弱者的抽泣。
耳中聞見女人細微的哭聲,男人動作一停,抬眼,便看見薛均安紅了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