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
三秒,
妧妧率先移開視線,她將雲曦的嫁妝放在地上,行禮,「仙子,這是您交代的東西。奴婢這廂先行告退。」
說完,妧妧急匆匆離開凌霄殿。
隨之離開的,還有裴清岐的視線,一路跟著妧妧,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第一次,裴清岐產生一種想法:或許他的安安並不是凡人?
沒給他深究下去的時間,雲曦閒庭信步走到嫁妝前,言笑晏晏,「仙君且看吶,這是青帝送來的嫁妝……」
緘默一瞬,女人背過身去,嘴角笑意更深,「青帝說,他已和天帝商議,將你我二人的婚事提前,這日子嘛……就定在了相月初八,天帝找人算過,說那日是黃道吉日,宜婚嫁。」
說著,雲曦朝裴清岐走來,湊到他耳邊吹氣,「我看仙君還是……不要違背天帝意願的好。」
話里話外,不見威脅的辭藻,卻隨處可見威脅的影子。
裴清岐面無表情起身,一雙好看的眼眸無情無緒看著雲曦。
相月,也就是下個月,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兩人對視,裴清岐淡漠的說,「仙子放心,相月之前,婚約定會取消。」
說完,男人大步流星離開凌霄殿,重新前往司命部,只剩雲曦一人站在殿中央,冷冷清清。
*
裴清岐敏銳覺察到妧妧的不同尋常。
他不相信什麼空穴來風,只相信真憑實據和他的第六感。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做事決絕。一旦抓到任何蛛絲馬跡,就不會放手。
司命部內,司命看見幾次三番登門拜訪的稀客,不禁為之一震,「仙君。」
司命從座位上站起,戰戰兢兢來到裴清岐身邊行禮,裴清岐沒什麼廢話,直切正題,「前幾日我命你查一個名叫薛均安的凡人。你可還記得?」
「記得。」司命看著眼色,「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就要問你了,」裴清岐看著他,「她的轉生可是查錯了?」
「不可能,司命部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司命一口回絕。
氣氛靜了靜,裴清岐又說,「那還有勞司命再幫我尋一人的名冊。」
「那人名喚妧妧。」裴清岐說。
「……是。」司命回答。
心中忍不住存疑。
前幾日是薛均安,今日又是妧妧,難不成這位不近女色的仙君終於開竅了?
可即使是開了竅,也該是和雲曦仙子親親我我,怎的如今……一直在尋旁的女子?
司命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問,老實本分去尋妧妧的名冊。
好一會兒後,搜尋未果,司命只得如實稟告裴清岐,「啟稟仙君,萬仙冊內並無查到此人的名字。仙君可是記錯了那人的名字?」
話音落下,裴清岐的眉頭擰的更深。
天界萬仙名冊中,沒有那位名叫妧妧之人的名字,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有人刻意將她的名字抹去,要麼……天界根本不存在這一號人物。
這般想著,裴清岐薄唇緊抿。
果然,他想的沒錯。
這女子很是不對勁。
反觀另一頭,妧妧還不知自己已經露出馬腳,一心撲在如何撬開清汀道長的嘴。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怪就怪裴清岐那廝,耳朵比狗還靈,直覺比神算子都准。
一大早就被雲曦拽起來搬嫁妝,她現在是困得很,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悠悠蕩回到玉清宮。
玉清宮門外,她看見神情嚴肅的守衛們和坐在台階上的裴泠。
裴泠雙手撐頭,撐在膝蓋骨上,看起來等待已久,像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般,困得都快睡著了,還強忍著一定要等到主人回來。
妧妧躡手躡腳走上前去,朝侍衛們比了個「噓」的手勢,坐在裴泠身邊。
她輕柔的拍拍他的肩膀,試圖叫醒他,「裴泠?」
「裴泠!」
睡眼朦朧,看見妧妧,裴泠如夢初醒。
妧妧問,「你在這作甚?」
裴泠有些懵,緩慢的眨眼後又揉了揉眼睛,這才笑眯眯的喚她姓名,「妧妧,你回來了。」
如果把裴泠比喻成一隻小狗的話,那麼,妧妧此刻仿佛看見他的尾巴在身後搖來搖去。
妧妧頓了頓,點頭,「你找我所謂何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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