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到屋中,而是在後院尋了一塊青石坐下,原地等待回信。
段清州,你自以為威懾一下作證的人,就會扭轉局勢麼。呵呵,等到明日,你便知道什麼是絕望了。
到時候他們一起反口,咬死了葛明良和段清州,想必場面一定很好看吧。
「葛家反詩」案,將是一場難以撲滅的引火燒身。
第23章 翻案
「又是鴿子。」
悅書在屋頂上蹦蹦跳跳,腳下的瓦片卻是無聲。
「少爺,這都抓三隻鴿子了。下一步咋辦啊?」
段清州坐在飛檐上,如同一隻輕巧的燕子落在上面,與那白牆黛瓦好不和諧:
「信上說什麼了?」
「內容差不多。」悅書聳聳肩,小眼睛瞟了瞟旁邊一個黑衣人。
這人手裡也捧著一隻白鴿。
「都放了吧。」段清州淡淡道。
「放了?」悅書皺著眉,心疼了一番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自己。
忙乎一晚上恐嚇三個人證,好不容易抓住點東西,這就放了?
「不然呢,你想吃烤乳鴿麼?」
額,他家少爺說話還是一樣地難聽。
悅書深深嘆氣,還是有點捨不得:「不追蹤看看嗎,這盡頭八成就是幕後黑手。」
段清州斜他一眼:「你追得上鴿子?」
悅書:……
追不上。就算是事先布防,圍捕這三隻鴿子都拼老命了。
不過對方也真是狠。
先前以為只是重金收買了人證,誰知道全是表象;其實這掉包和作偽證的,都是他們早就安插的心腹,怎麼策反都沒用。
要不是少爺早有猜測,又行事謹慎,恐怕明日就著了他們的道了。
「由它們去吧,」段清州面上依然淡淡的,「文秀才已經主動幫我們排除一個人選了,剩下的能有誰,我大概有些眉目。」
想誤導他們追查鄒天師,殊不知言多必失。
只要洞悉了真實目的,自作聰明說的這些話,便都成了紕漏。
「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段清州清冷的面容上,掛上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他們不是被收買的人證麼?那在重審前齊齊被滅口,也是應該有的展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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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經查明真相了?」
軒居堂內,立在一旁的尹丞相、刑部周尚書、鄒天師等人,紛紛不著痕跡地將目光投向太子嚴承宗。
燕帝則是又驚又喜。
離他將此事交給太子查辦,還不到兩日。這樣的辦事效率,足以用神速來形容。
吾兒何時已經長進到如此地步了?
嚴承宗已經沒有當初畏畏縮縮的神情,現在的他底氣十足、牛叉哄哄、昂首挺胸:
「兒臣幸不辱命。」
「好!太子,速將案情詳細說與朕聽。」
嚴承宗恭恭敬敬道:「回稟父皇,此案確有蹊蹺。依兒臣初步判斷,這首反詩並不是葛翼所寫,葛家是遭奸人陷害。」
雖然早在太子說「有蹊蹺」的時候,燕帝便有所預感,但這說法畢竟和他的傾向不一致。
燕帝沉下來問:「何以見得?」
「父皇請看這首『反詩』。」
嚴承宗一個眼神示意,段清州便捧著原稿越眾而出。
他十指纖長而有力,兩指一輕拉,便將原稿展開於聖前,平整無褶皺。
「父皇,這首詩,字跡與葛翼幾乎一模一樣,想必仿造之人定是個書法高手。然而,他只顧著模仿字形,卻忘記了一點。父皇請看這一句詩——」
燕帝和幾個大臣都順著太子的指向,將目光定格在原稿上的那句——
「忠臣良將都作古。」
太子見眾人聚精會神地聽自己發表高見,精神氣兒更足了:「據我朝禮法聖典,忠孝之人,說話行事當避尊長名諱。葛翼三歲開蒙,十歲已是遠近皆知的『神童』,避諱之事肯定是瞭然於心的。」
「葛翼之父名為『葛明良』。兒臣查看了葛翼近年來寫的詩句、文章,裡面凡是『明』字都少寫一筆作『口月』,凡是『良』字均少寫一點作『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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