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男人跟冰雕一般,手心的溫度卻是滾燙灼人,暖意如涌,瞬間將她的十指包裹。
「放那玩意幹嘛,再無煙的炭也嗆人,擱在屋裡不怕一氧化碳中毒啊。」
她尷尬得腳趾摳地,想縮回被握住的指尖,卻發現段清州的雙手猶如鉗夾,半寸也抽不出來。
他狀若無意地垂了眼,手指按到她的手腕上,輕淡道:「公主好像沒戴呢。」
「戴、戴什麼?」
「清州前日送的玉鐲。」
啊?
所以你風風火火闖進來,發了半天瘋,就是為了看看鐲子有沒有在她手腕上?
嚴晚螢呼出一口氣,豪放道:「呵,鐲子,只會影響我撥算盤的速度。」
「……」段清州眸光漸冷,「所以,公主就給典當了麼?」
典當?
臥槽他怎麼知道的!
若葉才從當鋪回來不到一刻鐘,換來的銀子還沒在她兜里焐熱呢。
「段清州,你派人跟蹤我?」她瞬間火起。
「我如何會做這等事。是有人看見了,寫信報與我的。」
聽聽這清新不做作的解釋。請問「有人」跟「派人」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是拿的工資不一樣嗎?
嚴晚螢氣得頭昏,無奈任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手還是抽不出來。
她乾脆反其道行之,佯裝掙脫,卻突然一記鐵頭功撞向段清州。
不想她這招實在是太出奇制勝了,段清州沒有一絲絲防備。
一個體魄強健的練武之人,居然跟一根晾衣杆一般弱不禁風,就這麼輕易地狗帶,哦不,輕易滑倒。
滑倒就滑倒,你特麼倒是給姑奶奶鬆手啊!
於是就這麼著,段駙馬順理成章地把她帶溝里了,「砰」地一聲,兩個人一塊兒墜機。
可能呢,人家是好心,自己下意識地當墊背,生怕她摔到地板上了。
但是!大哥你能不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裡是有桌子的,桌子它是有桌腿的,桌腿它是有稜角的!
她的額頭毫不意外地沖向了稜角,一聲悶響,痛得鑽心。
這可好,別的女主跟男主一塊兒摔倒,都是深情BGM、唯美慢動作、旋轉定格加倒地「意外」親吻,連電視機前的觀眾看了都直呼內行。
而她呢,啥都沒撈著,一抬頭,兩行鮮血淌了下來,胸前的紅領巾好像更加鮮艷了。
國產劇編劇,能出來解釋一下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嗎?
段清州見狀倒是慌了神,急忙扶著她的肩讓她坐回軟塌上,連聲問「疼嗎」。
廢話,你來挨這麼一下試試!
若葉和金緣聽到響聲也嚇了一跳,衝進來查看。他們一個手忙腳亂,端清水拿細絹,另一個跑出去找藥膏。
段清州對若葉說了句「我來」,不由分說地搶過了細絹,輕輕給她擦拭臉上的血跡。
若葉只能機械地端著清水盆子,雙目放空。
不多時,金緣也找來了藥膏,他彎腰瞥了一眼嚴晚螢的額頭,暗吸一口氣:「公主,傷口有些深,奴才先給您上藥。」
段清州猝然舉起右臂格擋,嚇得金緣的手一滯,像被烙鐵燙了般縮回去。
他對金緣依舊冷臉:「你就放那兒吧,待會兒我給她上。」
金緣微低頭,謙恭道:「是,駙馬。」
行,你跑來這裡擺譜撒潑,然後弄傷了她,現在給擦個臉上個藥就想歡樂和諧happy end了?
偏不,她就要讓你理虧死、內疚死!
她痛得齜牙,淚花包在眼裡:「駙馬跑到這屋裡來興師問罪,不就是以為我典當了你送的東西麼?」
段清州輕點藥膏的手頓了頓,只道:「今日不提這事。」
「提,怎麼不提,」她翻了個白眼,吩咐道,「若葉,去我那妝匣里,把那對白玉鐲和翡翠步搖拿過來,給駙馬好好瞧瞧。」
他愣了一瞬,轉眼便見若葉擱下盆子,「噔噔」跑走,然後捧了兩件飾物過來。
羊脂般溫潤的白玉鐲,蒼翠精巧的蝶戀花步搖。
「駙馬看好了,完璧無缺。」嚴晚螢揚起臉龐,挑釁一般地盯著他。
他眸光中的寒氣逐漸消退,好像春意化開的清江水,連綿暖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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