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聽侍女們說了。多謝子戚救了我家公主。」
曹子戚瞬間感覺臉上有灼熱的疼痛,想回敬什麼,卻是牙關緊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裡惴惴的,發涼。
他暗自捏緊了藏在袖中的手指尖。
公主找到了她的駙馬,而他杵在這裡,像一個可笑的人。
是的,他不配對公主有那樣的心思,也不配做搭救公主的功臣。段清州才是名正言順的駙馬。
他的名正言順,早在拒婚那一天,就被他親手丟掉了……
*****
馬車還是那輛被土匪搶走的馬車。
嚴晚螢被段清州抱著坐了進去。等她安安穩穩地坐到軟榻上,段清州才對著外面趕車的金緣喊了一聲:
「走吧。仔細看路,別顛了公主。」
車簾外的金緣勾了勾腰:「是。」
鞭子輕揚,聽著馬車「吱呀吱呀」的行進聲,嚴晚螢徹底鬆了口氣。
這日的噩夢,總算是完結了。
自從聽了譚榮瑾的故事,她就心慌得緊,即便是從土匪手裡逃出來了,這心慌的感覺還是一直難以拂去。
可不知怎麼的,當她看到段清州時,一切的不安都煙消雲散了。這人就像是大號的平安符,只要挨著他,什麼魑魅魍魎都嚇走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這時,段清州單膝點地,默默地蹲到她面前,開始撩她的裙子。玉白的小腿露出了半截,他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肌膚,嚇得她渾身一悸。
「誒誒,等下,段清州你幹什麼!」她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捂好自己的小裙子。
這才一天不見,怎麼就二話不說掀姑娘裙底,學壞了是吧。
想趁她軟弱時搞小動作,沒門!
段清州扒拉開她的手,淡淡道:「不幹什麼,幫公主上藥。」
哦,原來是上藥啊。
不是。上藥也不該你來啊,你幹什麼一臉理所當然!
他力氣大,嚴晚螢試了半天推不開他的手,只好大叫:「你別動,別動!我叫若葉來幫我……」
段清州卻不慌不忙:「今日若葉和佩珠都被匪徒嚇到了,我讓她們備好吃食後,就先讓她們回去了。公主找不到人的。」
「那我自己來。」
「……」段清州抬頭瞪了她一眼,凶道,「你給我坐好了。」
耳畔瞬間什麼聲兒都沒了,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直愣愣地凝著他。好像被這句話施了咒,靜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啊這。可惡,當年那個萬年雪肌精又回來了。
被恐嚇的嚴晚螢總算回過神來,欲哭無淚:「段清州你這是違反契書上……」
「越軌之舉?」他戲謔地彎起唇,「二百兩給公主,可以讓我上藥了嗎?」
啊啊啊啊啊,怎麼感覺到處都是陷阱,被這傢伙拿捏了!
段清州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瓷敞口瓶,扯開紅塞頭,一陣濃烈的草藥味涌了出來。
他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傷勢,然後從白瓷藥瓶中挖出些許藥膏,緩緩附上她的膝蓋。
指尖微熱,點到肌膚上卻是涼絲絲的,帶著薄荷香。
嚴晚螢偷偷抬眸看他。他清雋的眉眼好像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如同寂靜山間那叮咚泉水,一絲一柱,都有著攝魂奪魄之力。
她還在神思恍惚,段清州已經在她的傷處抹開藥膏,用指腹打著圈兒塗勻。每挨一下,相互觸碰的肌膚都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又軟又癢,惹得她要炸毛。
這哪裡是上藥啊,簡直是上刑!
嚴晚螢只好拼命咬住下唇,才止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上完了刑,啊呸,上完了藥。段清州輕柔地幫她整理好裙擺,順勢坐到她旁邊,一板一眼地叮囑:「每日上三次藥,傷口不能沾水。」
嚴晚螢乖巧點頭。
他滿意地笑笑,然後不知從哪裡提出一個食盒,解開上面拴好的結,移開黑漆蓋子:「餓了吧,吃點東西。」
逃了一天的命,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此刻也顧不了什麼形象,徒手抓起來就吃。
是她平素喜歡的糕點,軟糯糯的,不髒手不髒嘴,好吃不甜膩。
段清州唇畔淺帶笑意,就這么半托著腮,一眨不眨地盯住她,像是在看什麼稀奇。
人類進食現場而已,有什麼可看的?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她心滿意足地掃光了食盒底,開始抹嘴。
段清州則像看了一場吃播,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沒有短視頻行業,她都要懷疑這人要給她刷666了。
這人吶,一吃飽就容易犯困,再加上晃悠悠的馬車和有節奏的「吱呀」聲,簡直是一個絕佳的睡眠環境。
嚴晚螢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抹抹淚腺析出的淚花,開始抱著毯子縮牆角。=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6_b/bjZQ2.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