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奸臣暴政造成的舊日傷痕,依然深入皮肉,但好在元氣未傷。如今自上而下肅清毒瘤、風氣一新,國家便如同遇到春日降臨,立即迸發出頑強的生機,抽枝展綠,蓬勃向上。
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對普通的百姓來說,安穩才是最大的幸福。
若有人為一己私慾撕毀這美好的太平盛世……
他,才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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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婚宴辦得隆重,滿朝文武、貴族宗親皆在邀請之列。大殿內的筵席擺得滿滿當當,賀禮堆到旁邊的偏殿都快放不下了。
吉時到,禮樂喧囂。太子夫婦在眾人的矚目中踏著織錦而來,鮮花鋪路,金玉鑲邊,好一派雍容華貴。
他們行過拜禮,便按照慣例與賓客們宴飲。
嚴晚螢也執起酒杯,煞有介事地斟了桂花酒到杯口,酒香繾綣,滿心滿意。
而後她端了這杯酒到太子夫婦跟前:「祝太子哥哥和嫂嫂,執手偕老,百年好合。」
尹詩奇藏在紅珠簾下的眸子亮晶晶的,舉杯,一口吞下杯中酒。
嚴承宗則慫得多,摳摳索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還教訓她:「今日你怎地穿了大紅色,不知道何謂喧賓奪主麼?」
怎麼還管起她的穿著來了?作為新人的至親,穿個喜慶的大紅色違法嗎?
她不服,挺直腰杆回敬道:「放心,太子哥哥和新嫂嫂如此無雙璧人,風采是誰也搶不走的。我這個模樣,就是穿紅掛綠、畫了油彩上台跳大戲,也不敢與明月爭輝。」
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況且還是一個敢於自黑的文化人。
嚴承宗被懟得啞口無言,見說不過她,只得戰術後退。
尹詩奇笑笑,倒上前來幫他找補:「殿下是見到三公主穿得好看,想夸又不好意思,詞不達意罷了。」
瞧瞧,多好的女子,文武雙全、貌美如花,可惜盡往草包頭上插!
想到這裡,她惡狠狠地盯著嚴承宗,舉拳威脅:「詩奇是我姐妹,日後太子哥哥要是敢薄待她,別怪我不講兄妹情誼!」
他就說聽這話咋那麼耳熟呢?清晨的時候,母后也原封不動地提著他的耳朵吼了一遍。
冤枉冤枉,他哪兒敢薄待太子妃啊,打得過嗎?不被虐待都謝天謝地了!
嚴晚螢又與他們寒暄了幾句,見後面前來祝福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隊,便不好再多說,拿了她的空酒杯回席了。
她獨自坐著吃了一會兒菜,轉眼瞧見旁邊的嚴以沫面有愁容、心不在焉。
不帶猶豫的,她湊上去,賣力地和嚴以沫閒聊起來,後來又拉她一起去給太子敬酒。
自從安王潛逃,大公主駙馬嚴康便被抓下了大獄,婆母安王妃也被軟禁了起來。世上最無情的便是天家,為了皇位手足相殘、父子反目的事情並不稀奇。
嚴以沫雖說是親生的公主,仍舊遭到了人們的懷疑和非議。
嚴晚螢倒是知道她的。說她為了權勢背棄親人,絕對不可能。
原著的情節里,段清州帶領大軍滅了燕國,將皇族屠戮待盡,獨活於世的嚴以沫是極度痛苦的。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在女主心中都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哪邊都割捨不下。
如今的情況,背叛的人從段清州變成了嚴康。而嚴以沫,仍舊在「情義難兩全」的情緒里煎熬。
「皇姐,飲酒傷身,你今日已經喝好幾杯了。」嚴晚螢微微蹙眉,擋住了嚴以沫捏著玉杯的手。
「無妨……」她擺擺手,飛快地用袖角擦拭眼下。
欲垂淚,卻礙於眼前喜慶的場面,不敢讓淚水奪眶而出,只得拼命忍著,愈發痛苦。
「不如出去走走,吹吹風,當是醒酒,」嚴晚螢握住她的手,「我陪你,正好消食。」
她卻搖頭,心思複雜地望了望太子、金皇后一干人等,像是害怕擅自外出會壞了氣氛。
如今的處境,她只能更加謹小慎微。
「對了,皇姐,今日筵席六宮妃嬪都來了。怎麼不見蓮妃娘娘?」
都是可憐人。
嚴以沫嘆了口氣,道:「蓮妃娘娘滑胎後過於悲痛,身子一直養不好,我去探望過她幾回,都是病怏怏的。此次太子大婚,她說『身子不適,恐過了病氣給新人』,一早就回絕了。」
自己痛失愛子,罪魁禍首卻幾乎什麼懲罰都沒有,還敲鑼打鼓地娶媳婦。任誰見了都膈應,不咒罵幾句都算好了,又怎麼會出席祝福?
嚴晚螢也是輕嘆了一聲,眸中有愧疚之色,繼而道:「皇姐,我想去蓮妃娘娘那裡看望她,順便替母后向她賠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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