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宙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邵琅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
這是他第一次抱邵琅。
對方卻渾身上下都是傷都是血,胳膊上有兩條明顯的抓痕正在往外冒血,抓痕旁邊還有一塊被腐蝕液體燙傷的傷口。
邵琅喜歡穿的皮衣外套也破了一個洞。
那雙漂亮的眼睛現在緊緊閉著,眉毛也皺著,如果不是一身的傷沈言宙也許會以為對方正深陷夢魘。
沈言宙手穿過邵琅的腿彎在儘量不碰到他傷口的情況下把邵琅抱起來。
坐在返回「STY-白塔」的車上沈言宙撕了自己的白襯衣給邵琅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得最嚴重的腹部和胳膊。
只有在邵琅沒有意識的時候沈言宙才會偷偷摸摸地牽小手。
他握著邵琅的手,從手腕突出的腕骨摸到手指,然後強硬地擠進邵琅的指縫裡。
安靜握了一會他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邵琅的鼻尖。
「疼不疼?」
可惜邵琅現在回答不了他。
回到「STY-白塔」的第一時間沈言宙抱著邵琅衝去了醫療部,看著邵琅的腹部和胳膊撒上藥粉然後被包裹上厚厚的紗布沈言宙突然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
邵琅身上零零碎碎的傷口太多,醫生處理了一個多小時。
處理了多長時間沈言宙就在手術室外等了多久。
到了手術後半程章一凡過來和他一起等。
章一凡對他很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們來幫「STY-白塔」的忙,如果不是你們……今天的損失要更大。」
沈言宙搖了搖頭,「我只是個普通嚮導,只負責邵琅的精神狀況,如果你們真想感謝的話,那就謝謝邵琅吧。」
他的目光落在半透明手術室里邵琅沒什麼血氣的臉上。
一定很疼吧。
第21章
章一凡點了點頭,「邵琅我們一定會感謝的,等他傷好一點你們再回去吧。」
「嗯。」
「千足蜈蚣」的唾液有腐蝕性也有毒素,邵琅傷的太重又中了毒,他昏迷了兩天才醒。
他醒的時候是一個白天,醫務部病房寬大的窗戶射進來的光讓他不舒服地眯起了眼。
沈言宙抬手替他遮著閃到眼睛的光,等邵琅完全適應了他才放下手。
邵琅掙扎著要坐起來,沈言宙在他後腰處墊了一個抱枕。
「你的傷口還沒癒合呢,動作輕一點別再撕裂開了。」
邵琅腹部的傷口很深,醫務部的醫生說如果當時沒有採取緊急處理或者送來的再晚一點那邵琅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他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邵琅嘴上還是要占便宜的,「沒事,好多了。」
邵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接過了沈言宙遞過來的玻璃杯。
「疼不疼。」
聽著沈言宙的問題邵琅沒第一時間回答,他看著水杯里盪出的圈圈水紋過了一會才回答。
「這有什麼,一點也不疼。」
沈言宙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只是默默把邵琅喝完的水杯拿走放回桌子上。
「在你昏迷的時候章塔長還有宋糯米和塔里其他一些哨兵都來看過你,見你沒醒他們沒待多一會就走了。」
「章塔長說你替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要請你吃飯,還要把這個事告訴季塔長讓他在咱們塔裡面也通報表揚。」
沈言宙一邊說一邊滑動自己的CTalk,「其實這個事都不用告訴季塔長,新聞上已經報導了。」
新聞是邵琅昏迷第一天的,沈言宙保存下來了。
在新聞中重點表揚了在戰鬥中不畏強敵驍勇善戰「BML-白塔」首席哨兵邵琅,並呼籲其他哨兵都向邵琅學習。
邵琅嚼嚼嘴裡剛剛沈言宙給他削的蘋果,「這個新聞報導好官方。」
「本來就是正經政府公眾號發的,你還想要詼諧有趣一點的嗎?」
收到邵琅已經醒了的消息章一凡和宋糯米馬上就趕過來了。
宋糯米還跛著一條腿,樣子有點滑稽,她握著邵琅的手感動得幾乎都要落淚。
「謝謝你,替我給肖飛報了仇。」
邵琅搖搖頭,「是你踩碎的「千足蜈蚣」的象徵物,殺死它的也是你。」
宋糯米感動得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