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雖然只有兩人但很是熱鬧的小屋再次變得清冷,林晚眠獨自坐於門口,看上去破碎又憔悴。
門口的花因為長時間無人照料顯示出一絲死氣,像極了失去愛人和孩子的女子,頹敗、脆弱。
她看上去似乎還活著,但……也就僅限於活著了。
術風並未歸來,且消息全無。
林晚眠似乎是猜想到了什麼,但因為沒有真實看到或者聽到,所以仍舊對術風是否活著還抱有一絲幻想。
直到小院的門被人推開。
剎那間林晚眠眼裡似乎有光亮閃過,但看到來人是個穿著斗篷且看身形並不認識的男子時,她因為興奮而懸起來的心又這麼掉了下去。
「術風死了。」那人聲音聽不出男女,「被謝明殘忍殺害。」
那人手裡遞過來一串帶著血的吊墜:「這是術風的遺物,他讓你找個人嫁了好好生活。」
於是院子裡響起了林晚眠的抽泣聲。
「看著自己救命恩人哭的感覺很不好。」謝明半頜著眼,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怎麼會拜我這麼個混帳東西為師?」
但以往經常罵人混帳的言翊這次卻否定得很快:「你一點都不混帳。」
謝明聽著覺得新鮮,下意識地想扭頭去看言翊。卻在偏頭的剎那,側臉結結實實地划過了言翊的嘴唇。
是一抹猝不及防的溫熱。
他們都想看向對方,卻偏偏都沒想到對方會朝著自己看過來。
於是兩人皆是一頓。
但謝明好歹比言翊大上一些,這個時候倒是率先反應過來:「你親我做什麼?耍流氓?」
言翊一下子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謝明恬不知恥:「我問你親我做什麼?是不是耍流氓。」
言翊:「……」
罷了,不跟這個混帳計較。
言翊扶著謝明,即使是幻境裡也想著避開謝明的傷口。他將謝明一些雜亂的頭髮理順,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皺眉:「我覺得這人說的不是那麼回事。」
謝明怔了怔,假裝沒聽懂:「什麼?」
不對勁肯定是不對勁的。
殘忍殺害四個字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謝明手下亡魂無數,但要說殘忍殺害什麼人,那便是無稽之談。
他殺人的習慣便是一擊斃命,且為了不讓劍沾上更多的血,往往不會將劍刺入誰的身體裡。
一劍封喉,或者劍氣爆體。
這才是謝明的殺人風格。
「我感覺這個黑衣人在撒謊。」言翊搖頭,「先往下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