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好像什麼都沒露,但約莫已經在言翊腦子裡裸奔了。
很奇怪,他竟然沒什麼羞恥感。
以往有人說自己是無賴流氓,當時他還不信,覺得自己在女子面前守本分守男德得很,說他無賴流氓根本就和造謠沒有任何區別。
如今看來才知道,原來是當時還沒找著喜歡的人。
若是有了喜歡的人,耍些小心機簡直比吃飯還簡單。
無師自通。
「……」言翊將手裡的細葛布放下,「那你轉過去。」
聽聲音不是很平靜——
因為他有一種謝明像是在勾引自己的錯覺。
為何說是錯覺,約莫是謝明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個清心寡欲甚至無甚情愛的人。在別人面前露腰露腹,他想都沒曾想過。
這就讓言翊很是糾結,甚至覺得自己的底線受到了挑戰。
他本就喜歡著謝明,只是覺得他和謝明中間隔著一層師徒身份和暫未確定的仇敵關係,所以這份喜歡總是被他埋得很深。
日常和謝明的相處里,只要謝明不會說些看似正常但實際很撩的話,他也算是可以應對下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謝明竟然直接撩起了衣服。
他好歹二十有八,不是什麼無欲無求的和尚。
彆扭得很。
謝明把身子轉了過去。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有沒有勾引到言翊他不知道,反正先勾了再說。
這次不行那便下次,下次不行那便再多來幾次。
只要言翊沒有表現出什麼很抗拒的情緒或者話語,他就能一直勾下去。
被人罵不要臉也無所謂。
他已經被罵了一輩子不要臉了,不差這幾句。
結痂的傷口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可怖,言翊將謝明的頭髮撥到一邊,彎下腰去仔細查看。
不得不說林晚眠的這一劍真的挺狠,幸而這劍傷只是在小腹,若是在別的地方,指不定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他看得專注,臉和謝明的傷口離得又近,絲毫沒發現謝明逐漸急促的呼吸。
「你是不是在親我?」
謝明沒忍住,忽然「正兒八經」問了一句。
言翊一愣,猛地抬頭:「什麼?」
「……」謝明搖頭,「沒什麼,感覺錯了。」
那呼吸就這麼灑在他後腰處,溫熱綿長,和親也沒什麼區別。
「沒什麼大礙了。」言翊起身,背過謝明繼續拿細葛布擦頭髮,「你人壯如牛,恢復得挺不錯。」
「……」謝明把衣服放下來,「這麼會形容?」
言翊道:「回去睡覺吧,明日辰時我去叫你。」
沒錯,這裡是言翊的房間。
難得有謝明往言翊房間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