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下看眾的視角看過去, 虞子安此刻的表情驚詫中透著猙獰。他看著似乎很想殺人,但僅存的理智在此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堪堪將他在爆發的邊緣拉了回來。
但……
爆發又如何呢?
他對面站著的那位風姿卓絕的人此刻身上所透出的殺意,也並未比他少上半分。
雖負手而立且還帶著面具, 但從那並有著什麼弧度的唇線和面具下完全未帶著半分笑意的眼眸來說,此刻更想爆發的,好像是他才是。
可是好奇怪。
明明毫無任何技巧性地將人家的槍掰斷的……是他自己啊。
「這人難道是與虞子安有什麼過節?」
「不知道,以前從未聽說過他。」
「這藏酒散人收徒向來都是看心情,什麼時候收個什麼樣的徒弟都不奇怪。不過唯一全部相似的點應該是都有著一顆玲瓏心,心境都比我們高上一截吧。」
「我看不像。」
嘈雜的人群中忽然多了一道沉緩的聲音。
他並未分析,也並未說什麼理由,只是輕飄飄的四個字,卻立馬讓周圍安靜到鴉雀無聲, 甚至出現了一絲讓人微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那人是誰啊?」落仙仙抱著琴, 站在擂台側面的亭台上,「他身上好強的壓迫感, 但我從未聽說過甚至見過他。」
這般實力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名頭?
簡君本是坐著, 聽到那聲音後也緩緩起身朝著那看了過去:「不知道,但……」
但是極為眼熟,似乎是在哪見過。
這便很奇怪。
過目不忘這本事簡君對自己倒是極為有信心,在他的印象里,對於「熟悉」但說不出名字的人,這人倒是他自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
即使將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都過個遍,也仍舊想不起來此人是誰叫什麼。
「但好眼熟啊。」落仙仙不自覺接上。
簡君一愣。
「確實眼熟。」言翊站在一旁,只是微微朝那人瞥過一眼便又把視線放回到謝明身上,「但叫不出名字。」
他附和得很是隨意,明明是一件巧合到會讓人生出警惕之心的事,在他說來,卻仿佛只是茶餘飯後的閒談家常。
他靠在欄杆上,盯著擂台上那抹淡藍色的身影,心裡有些亂。
其實謝明還是穿粉色最為好看,只是若是穿粉色,吸引的目光實在是太多,遭受的非議也多。
要說自己不會因為這個不開心,那當然是必不可能的。
他不喜歡聽別人貶低或者打謝明的主意。
也許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烈占有感,又或者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自發產生的護人之意。
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希望世人能對謝明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