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扉性徵接近男性, 三年的練習生涯讓他的體力和爆發力達到並保持巔峰狀態, 這一拳直接把蒙傑的鼻骨打斷, 蒙傑整個人倒轉著飛出去鼻血飛濺。
曾經權威的, 強大的, 怪物般的存在, 其實只不過是一個跟現在的謝扉差不多高, 力量卻遠不如他的懦弱無用的渣宰。
蒙傑整個人都蒙了, 但劇痛和恐懼卻又讓他清醒, 他驚恐的看著謝扉朝他走過來,逆光之下看不清謝扉的神情。
這跟蒙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謝扉會恐懼,再不濟也會害怕他將16年前的事情抖出去,畢竟他現在的職業可是藝人,對,他現在是藝人!
蒙傑想著上衣口袋上別著的東西,重新找到了勇氣,裝腔作勢的大喊:「謝扉,你翅膀硬了啊,忘了你當年是怎麼求我的?」
謝扉耳邊仿佛聽到了弱小的自己嗚咽著拒絕,但鉗制他的那雙大手卻像鋼鐵紋絲不動。
謝扉開口說了見到蒙傑的第一句話:「我怎麼會忘。」
謝扉死死盯著蒙傑,那雙總是清澈帶笑的桃花眸染上暴戾。
謝扉毫不猶豫的向蒙傑揮出第二拳,第三拳...
蒙傑掙扎著想還手,但謝扉的拳又狠又快,他找不到還手的時機,只能抱頭掙扎。
楚宴給謝扉發完消息後盯著手機屏幕出神,突然很想見謝扉一面,想當面聽著,看著謝扉給他念散文詩。
他當面看著的話,謝扉大概會從耳尖一直紅到臉頰吧,楚宴想著,喉頭不由滾動里一下。
他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仔細算算其實他們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楚宴在這一刻有種很強烈的想見到謝扉的衝動。
見到之後謝扉可以給他念一首散文詩作為秘鑰的交換,幸運的話他今晚或許還可以得到一個擁抱,或者一個吻——
楚宴換了衣服,步履沉穩但比平常略快了一些。
卡宴行駛的速度也快於楚宴2萬公里的平均時速。
楚宴送謝扉回家多次,謝扉家和謝扉爸媽家他都知道,他知道今天謝扉是回自己的單身公寓。
很巧的是楚宴在這個小區也有置業,他順利的把車開到謝扉家那棟樓,就見車正前方那條直通住宅樓的石板路上有人在打架,不,或許應該說是單方面的毆打施暴。
楚宴皺眉看了一眼準備倒車,但下一秒倏然一頓,在施暴那個人是謝扉!
楚宴一腳剎車踩下,立馬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謝扉揮舞著拳頭,心裡止不住的暴戾和憎惡如有實質附著在拳上,宣洩經過16年發酵的綿長深刻的窒息和怒意。
突然有兩盞車燈直直的照映在他身上,大半夜的,或許是這個渣宰的同夥或者狗仔?
謝扉的頭腦里充斥著極端的憤怒和冷靜兩種情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被狗仔拍到也無所謂,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這樣一拳一拳擊碎自己6歲那年的恐懼和此後16年難以釋懷的憤怒。
謝扉感覺有人走進,但他已經不管不顧,重重的打在蒙傑身上。
但謝扉想像中的攝像機,怒吼,或者拳腳相加並沒有到來,一個人大力的把他拉開,卻僅僅只是抱起他,禁錮在懷中,謝扉下意識反抗,但是懷抱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磁性溫和的聲音讓他稍微回神。
謝扉抬頭看著楚宴,臉上陰霾未銷,眼神沉鬱,有一種楚宴從來沒有看過的尖銳艷麗。
楚宴心跳漏了一拍,他試探的帶走謝扉,把謝扉抱遠一點,抬腳似是不經意踩上了地上人的腳踝,對地上的人發出的慘叫楚宴置若未聞,摟著謝扉到車上休息。
謝扉走了兩步,突然回過神來頓住腳步,抬頭看楚宴開口聲音喑啞:「報警吧。」
「好。」楚宴沒問發生了什麼,明明看起來是施暴方的謝扉主動說要報警。
楚宴哄著謝扉上車休息,轉頭回身把被謝扉揍的人的衣服拔下來捆住他,防止他逃跑,動作乾脆利落。
楚宴回到車后座,拿出手機撥通了110並開了免提。
「嘟嘟——您好,這裡是110報警服務台...」
「...在瑞雲小區23棟...對方有過騷擾我的案底...」
「...好的,我們現在就過來處理。」
楚宴聽到那人有騷擾過謝扉的案底眉心一跳,克制住想聚攏的眉頭,把心裡湧上的怒氣也壓下,等謝扉打完電話柔聲跟他說:「先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謝扉的手背,尤其是指關節處,因為太用力紅腫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