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一到酉六等人臉上瞬間漲紅,皆不知該怎麼回復凌湙,眼神齊齊望向酉一,酉一沒料凌湙這麼直白,遂拱手沉聲道,「五爺是看不上卑下們?」
凌湙昂頭,「你們有什麼是值得我看上的麼?」
酉一拱手,「在下擅長追蹤,酉二擅聽,酉三酉四酉六擅伏,酉五擅隱,卑下們各有所長,雖無法與甲字們前輩比肩,卻也是隊裡出了師,得了銅牌授令的。」
凌湙運氣,一臉老大不高興,「你們又隱又伏的,是專為保我命來的,可我有自保能力,我想要的是擅殺之輩,你們的作用於現在的我來講,如同雞肋。」
這就是訴和求的不對等差別,寧侯只想要兒子平安,所以派的全是關鍵時候能保他命脫逃的傢伙,但凌湙本人來講,他更希望能得到幾個真正刀尖舔血的亡命徒。
酉一被說的低了頭,他身旁的五個兄弟也面露愧色,被新主子不認同,也是暗衛人生的一大敗筆,幾人訥訥的不知道是留是走。
蛇爺知道凌湙沒人手,話說到這裡,該給的敲打,該示的下馬威都走過場後,他跳出來當了和事佬,「五爺,酉一他們還是得用的,至少找您的線索是他們最先摸出來的,且功夫也還行,比杜家那幾個府兵強,底子個個都練的紮實,您要是以後再給指點指點,有麼雞那樣的身手也就是時間問題,反正左右也無事,路上□□□□,就當打發閒聊,左右來都來了,是吧?」
凌湙發火,「敢情我這一天天的,就為著重新練兵?我這麼好的基礎,就不能讓我坐享其成一把,得幾個現成得用的人才?我那爹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當家作主還抓不住權……太沒用,哼!」
這模樣乍然就跟要不到寶貝,鬧彆扭的嬌少爺似的,瞬間沖淡了身上的老成持重,叫蛇爺嘿嘿笑著又安撫了兩句,這才把酉一幾個給解脫了出來。
右持節過來了,他將草藥隊帶到了一處山凹里,這才有功夫來找凌湙算帳。
之前一片混亂里,他為了消除路上痕跡,不得不配合凌湙的人將杜府兵丁抓住剝衣,除了那身標誌性茳州衛服飾,連著他們的刀都一齊藏進了車裡,馬更混進了車隊與騾車相伴,這才有驚無險的避了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眼下,他再見到凌湙時,眼神就更複雜了,他是沒料凌湙居然是有功夫的,當日那慘叫聲致使他虛脫成那樣,又加之凌湙病患後表現平常,導致他放心過早,然後一個錯眼不見,就叫他搞出了大事。
他們是從來不與官兵搶道結仇的,一是對方人數多,追起來沒完,二也是怕族中秘術叫人發現,多生事端,他們的草藥生意主要用作運人來掩人耳目的,官兵躲都來不及,這真是頭一次主動綁到官兵頭上,且中間還有一個大營主帥的兒子,禍闖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