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馬匪,你就是扮個來打草谷的涼羌人都比扮馬匪容易叫人信。
齊葙差點沒摔了手裡的弓,點手指著涼州府的方向罵,這是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連裝都裝的這樣不用心,裡面甚至還藏了幾個眼熟的,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顯然自己都覺得心虛羞恥。
好好的兵出來冒充匪,換誰不得膈應死。
武景同也皺眉看出了問題,拍馬上前欲怒聲質問,然而凌湙卻持鞭擋住了他,眼神冷嗖嗖的,叫人看著發涼。
「脫了軍甲,就不是兵了,既然不是兵,老子就能打,麼雞……」凌湙點著前方人頭,戾氣滿盈眶,「帶著你的刀營,去試試。」
賭坊打手中領頭的策馬靠近了凌湙,低聲對凌湙道,「凌公子,要我與主子那邊通個哨知會一聲麼?」
凌湙扭頭,「哦?會打草驚蛇麼?」
他是要麼雞帶人去打個出奇不意的,要叫人聽懂了哨音,那效果就不好了。
那領頭的搖頭,低聲道,「是有專門的哨子,不會叫外人聽懂的。」
秋扎圖跟在旁邊,對凌湙道,「我們可以配合酉一衝陣。」
打突震的隊伍時,酉一領的人就用過絞陣,那迅速的陣型組合及人員搭配,是他們雙倍以上的滅敵效率,秋扎圖再不願跟凌湙有牽扯,也不得不承認,凌湙改良過的陣型,比他們延用的祖傳戰陣更有殺傷力。
二人經過月牙湖一戰,對凌湙到底生了許多敬畏,知道這不是個徒有虛名的勛貴公子,論起殺伐之氣,不亞於經歷百戰過的將軍,雖心存疑惑不好問,卻不妨礙他們願意向凌湙釋放順從之意。
凌湙擁有這支隊伍的絕對指揮權,二人雖分屬不同陣營,都各自有主,但都清楚如無意外情況發生,接下來的日子,都要仰凌湙鼻息生活。
酉一接到凌湙眼神指示,領著秋扎圖及其族人,經過一番調整,兩隊合一股擺好了陣型,前方長槍齊備,後方朴刀跟隨,就等著麼雞帶人衝鋒了。
火把圍成的圈內,眾人被團團刀兵圍困,照亮的火光下,雖表現的鎮定強勢,可隨著整齊的戰馬壓陣逼近,聲勢到底在驚懼里落了下風,這些扮匪的士兵整體素質而言,比亂沒章法的災民營,和所剩不多的百人護衛隊,無論人數和氣勢都占了上風。
齊葙擋著殷子霽乘坐的馬車,搭弓護持在一旁,眼神冷冽的盯著領頭的馬騎,嘲笑譏諷,「爾等鼠輩,但凡敢報出所屬營衛,也好過這般藏頭露尾,他那點見不得人的屁事,當真以為靠先下手為強就能掩蓋的?你們來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事麼?知道你們已經死到臨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