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跟酉一合兵的經驗,秋扎圖頓時道,「跟你,但是我們得蒙著臉。」萬一攻城不下,他們也不能拖累城內族人,混在凌湙的馬隊裡,被人認出的概率就小多了。
凌湙斜了他一眼,沒像說陳樹生那樣擠兌他,反而道,「隨你。」
一行人分了隊,留殷子霽帶著他的賭坊打手們守護車輛財物,凌湙則和陳樹生各領一隊,凌湙由南門入,陳樹生則直取北門虎威堂,與凌湙前後夾擊,形成包圍之勢,勿使虎威堂的人一個都跑不出城門。
夜幕徹底籠罩了邊城上空,守門的幾個懶散士兵,打著哈欠搬動拒馬關城門,就在城門推至一半時,平靜的四野,寂靜的夜空下傳來陣陣馬蹄,大地開始震動,風聲呼嘯緊促,懶散的士兵瞪圓了眼睛,未見人面,先拉警報,「羌人來打草谷啦!」
與他遙相呼應的,是守北門的兄弟,一樣的警戒張惶,「羌人來打草谷啦!」
這樣的時節,這樣的人馬,此前已經來過一回,只那回是一個隊,這回怎麼一下來兩支?士兵不得其解,撒開腳丫子就奪命狂奔,這破城門只能擋普通百姓,根本擋不住涼羌人的鐵騎,關了也是白關,故而,他們跑的理直氣壯。
凌湙未到城門口,就見城門處已無人蹤,半開的城門搖搖欲墜,而城內已經傳來了慌亂百姓的奔跑和哭泣聲。
他用刀尖一把抵開半扇城門,背著夜光碟機策閃獅得得由外而入,滿眼望去,街道空曠,無助的百姓忍淚的抽噎斷續傳出,甚有小孩子瞬間被捂了嘴的唔唔聲,而跑遠去的士兵聲音驚惶恐懼,「羌人進城了。」
這下子連酉一都驚訝的睜大了眼,高坐馬背之上左右觀望,「羌人?哪來的羌人?」
秋扎圖目光複雜的跟在他身側,低聲解釋,「他們誤認了,草谷季還沒結束。」邊城是個連馬賊都不屑來的地方,除了涼羌人,這幾年都沒有其他勢力來此。
凌湙拍馬上前,一人騎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對著前方迅速亮起的燈火通明處道,「羌人進城連阻都不阻,也是他們活到頭了,走,取那群狗東西的命去。」欺壓百姓毫不手軟,面對涼羌人弱如羔羊。
留著何用!
雙膝叩馬腹,凌湙一騎當先,吁的一聲策馬飛奔,雪亮的刀尖映著如玉的月澤,拖出長長的光影芒輝,斜劈著挑開一人胸膛,灑出一蓬殷紅血霧。
奪取虎威堂,
正在進行時。
「虎威堂眾聽令,繳刀投降者不殺!」
滴血的長刀擦過地面帶著一溜火光陣陣,掩映的火光照耀下,現出少年不屈的身形,讓躊躇不敢前的閒漢幫眾,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紛紛舉刀眼神交流,而他們的身後,則是正式的虎威堂眾成員。
陳樹生從後逼近,習慣性的喊那麼一句,然而,卻叫凌湙給否了,「幫閒可退,虎威堂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