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都沒臉回并州了。
凌湙也回拍了他一下,安慰道,「此去涼州,可將功補過,我已將計劃寫明紙上,你帶給齊葙,他知道後面該做什麼,你記住,韓崝那邊,你的定心丸一定要餵的穩當,讓他知道配合你之後會得到的好處,小涼山圍剿,定不能放韓泰勇離開,這是底線,你別忘了。」
他說一句,武景同就點一下頭,直到所有話都說完,兩人才各自牽了馬分道。
凌湙不與他一道從南門出,他走西門。
南門出去直上通往隴西的官道,可一路直往涼州,而凌湙走的西門,過奇林衛,往月牙湖方向入涼河通往小涼山的溝口,他們將從那裡泅水入登城西門穿水橋。
凌湙一馬當先,麼雞緊隨其後,他剛挨過棍子,因為知道他還要再跟著凌湙出城,打的時候,執刑人便控著力道,沒打出皮開肉綻感,一層紅紫青淤,之後又迅速塗了藥,雖騎馬顛著頗疼,卻沒影響他的速度,跑的竟比甲一還要快,是緊貼著凌湙的馬後。
甲一跟著麼雞,身後是梁鰍,武闊和酉三四六幾個,一行七人,雁字排開,直衝小涼山。
酉三四六入暗衛營時的受訓教官就是甲一,三人打馬跟著後頭,一時都感慨萬千,誰也沒料,他們居然有一日會與甲一同隊出任務,曾被批不夠格入甲隊的他們,拐個彎,竟然也有了和甲一併騎的資格,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而甲一的心理震驚程度又比他們更甚,酉字隊的人都是他手裡漏出去的疵品,訓了專為哄府中小爺們高興的賞賜,有得了老侯爺青眼的,便會得賞一兩個酉字往下排的暗衛作親隨,既得了體面,又得了所謂的重視之意,是家中長輩慣長籠絡子孫輩的小手段之一。
酉字輩的這幾人是第一批送出去的,按甲一的理解,能夠格做個普通親隨便罷了,沒料先是酉一做了親衛隊長,更沒料餘下的幾個,竟能有與主子單獨出任務的資格。
他們憑什麼?就那稀鬆的武藝和身手,這新主子身邊人才竟匱乏到如此境地,無人可用了麼?
那來前寧侯一副扼腕痛惜樣,特特叮囑他用心輔佐,拿命守護,好似家族振興的希望只在他身上一樣,連帶著給了那樣多的財物,可他並沒見著新主子有感動承情之意,整個人從見到他,以及那些物資車時,都冷淡非常,甚至連眼神都沒多變一分。
這是個什麼樣的主子呢!
甲一邊打馬跟隨,邊觀察領頭的凌湙,一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