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背對著他們嘆了口氣,轉身道,「月牙湖那邊有近千鐵騎,咱們人不夠,我本想著能有六七百眾,或可有一戰之力,現在……算了,我試著去追追武少帥,但願他那邊還能趕得及,多謝!」
說完轉身一氣上了馬,沒有再看任玉山一眼。
「等一下!」
任玉山捂著脖子從後方追上前,蒼白的臉上又恨又氣,「我讓你們走了麼?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下來……我們,我們從長計議。」後尾音里是又尷又尬的調子。
凌湙坐在馬上搖頭,「沒有時間從長計議,任千總,小心防衛,月牙湖離這邊很近,小心他們順道拐過來打草谷,保重,還有,對不住了,傷你實屬無奈,改日定登門道歉,再見,不送。」
勒馬催動,卻不料馬籠頭一把叫任玉山給拽住了,生生將他的沖勢阻斷,扯的坐下閃獅撂蹄蹬足,差點將他甩下來。
凌湙皺眉望向任玉山,「任千總,你是不要命了?」這麼扯一下,不是他拉的快,閃獅的蹄腳能踢上他的胸腹。
任玉山拽馬的手青筋暴露,額上也瞬間滴汗,後怕道,「我話沒說完呢!你這人性子怎麼這麼急?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凌湙磨牙,「說。」
任玉山這才鬆了拽著馬籠頭的手,齜牙甩了甩,「你再等一個鐘左右,隴西府那邊應該會派兵來支援了。」
說完老臉不禁一紅,望著身側緊跟著的一個親兵,那親兵低頭稟報,「我燃了狼煙,隴西府那邊看到即發兵,到這裡不出三個時辰。」
凌湙訝然,「狼煙?」
那親衛迅速抬頭看了一眼凌湙,點頭,「你們挾持了我主,主令我悄悄燃了狼煙。」
任玉山撓了把臉,不去看凌湙臉色,最後實在頂不住凌湙刺目的眼神,才氣急敗壞道,「鄭守備上任我稱病……不是,借病……就是病了沒去給他接風洗塵,我素日無召又不能擅離衛所,只能想辦法讓他來巡視,順便再招待,你又說認識他,又沒有憑證叫人相信,我不得想辦法叫你們見一面敘個舊……」
凌湙都被他氣笑了,合著他倒成了他巴結上司的橋樑了。
不過這小心思倒是幫了他大忙,隴西府那邊不管誰來,必定帶有兵馬,很是省了他來回的腳力,這樣一算時間,似乎又有了能與月牙湖羌兵一戰的人馬。
凌湙瞬間又精神了,跳下馬就回了點將台,任玉山立刻叫人搬了桌椅,重新上了茶,而招集的士兵們,也轟然去用了早食,之後又齊齊列陣站在了操練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