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頓了一下,為免叫他太生期待,便往回收話頭,「那倒沒有,只我去找他,他都沒空搭理我,關在藥廬里研究方子,我猜的,定是到了關鍵處才沒空出來。」
於是齊葙就顯得有些失落,撫著腿嘆,「沒關係,都這麼多年了,能治好是奇蹟,就是不能,我也感謝你們為我費的心。」
圍觀的人群見沒了熱鬧可看,漸漸四散走開,齊葙也讓袁來運將新兵帶回馬場繼續訓練,凌湙見袁來運面容沉穩,並沒有對刀營再生執著,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問齊葙,「齊先生,您覺得袁來運怎樣?」
齊葙沉吟,道,「人有趨利避害之心屬本能,他手上功夫不錯,就是心不靜,現下瞧著倒是好多了,聽說路上受了你幾次教訓,到我手下時人可有些消沉。」
凌湙與他邊走邊說,點頭道,「他雜念太重,用也能用,只終歸不能讓人交付信任,也沒逆心,就是……嗯,過於重己了。」也就是太自私,與一個團的信念有悖,獨行俠一般的存在。
齊葙也跟著道,「我看出來了,他這是長期受不公允的待遇造成的,對人無法信任,不過最近倒是有所改變,跟新兵營那些人融入的不錯,再看看,他有在試著交託後背。」
凌湙點頭,眼睛誠懇的注視著齊葙道,「新兵營那邊辛苦您了,本當讓您好好休息養養傷勢的,這一進來就沒脫開身,勞您也跟著忙碌,殷先生私底下要怪我了吧?」
齊葙就笑,邊笑邊搖頭,撫著膝蓋,替殷子霽開脫,「他就是嘴利,對你沒有意見,知道你分身乏術,沒事,一切才剛開始,等運作上正軌,咱們就都能輕鬆些了。」
凌湙就呵呵的揚著眉,一副很當然的模樣,與齊葙說起了涼州局勢,「也不知道涼州會給誰?但願派個知道輕重的,還有登城那邊,百姓日苦,可派個體恤愛民的吧!」
齊葙搖頭,給他分析,「登城那邊朝庭應當會放給大帥指派,涼州就難了,不知道會插個什麼人眼過來,大帥估計這會兒也頭疼,景同年歲資歷都不夠,手中倒有幾個人手,可朝庭那邊好容易覷著北境空子,定要分一分他手裡的兵的,就不知誰能坐這福禍相依的位置了。」
凌湙懂他意思,一境之地掌在一家之手太久了,無論是皇帝還是朝中老大人,都在找機會換血。
兩人就著朝中局勢,又說到了目前較勁的幾位皇子身上,凌湙問他,「先生看好哪位殿下?」
齊葙叫他問的一愣,扭眉想了想,搖頭,「看不大出,我對幾位殿下的性情不大了解,就目前傳過來的隻言片語,似乎幾位勢勻力敵?」
凌湙就笑,望著京畿方向,莫名給了他一句,「如果是人為的勢勻力敵呢?齊先生,如果他們有人往北境伸手,大帥那邊會有何反應?」
齊葙立刻道,「不會有反應,大帥只聽皇令。」就是說無論哪位皇子來,武大帥都只站皇帝。
凌湙頗有些遺憾,覺得要打破這些皇子的僵局有些困難,機會太少,人脈太缺,想要運作恐怕還得等幾年,但願他們能撐的久一點,別叫那些老大人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