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梁鰍和武闊兩人就打了水,端了吃食,凌湙洗漱過後,又吃了點東西,一抹嘴望著并州的方向道,「酉六,你跑一趟并州,找武景同說話,告訴他,我在斑禿山,背著點人,別叫人發現了。」
酉六擅伏,長的還是張大眾臉,派他去找武景同,不惹眼,來去都不會引人注意,省了之後事發時,叫那范林譯找到把柄的概率。
凌湙望著并州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來,輕輕道,「既然我就不到山,那就讓山來就我好了,為什麼我非得上趕著去逮你呢?就不能你主動跑我面前,叫我逮麼?」
杜猗說要逼人進胡揚林,可胡揚林還在斑禿山二十里處,逼去那裡並無勝算,那何如再進一步,把人直接逼來斑禿山好了。
他守著斑禿山,坐等涼王使節帶著突震從此過。
鄭高達的信上說,兩方商談的時間定在了十日後,信是四日前到他手上的,路上耗了一天,再加昨日和今天,也就是說,范林譯將代表朝庭,在三日後於大峰坡上,與涼王使臣商討贖回突震的價錢。
一般這種商討沒有個五六日根本談不攏,中間再故作聲勢的擺出開打的陣勢,等真正結果下來,最起碼得到四月中旬,而酉六快馬來回只要六天。
凌湙接著又喊人,「酉三,你回一趟城,找齊先生要兵,哦,不對,找齊先生一起去隴西府,跟婁府台要兵,告訴他,婁俊才有危險,我要於半路設伏救他,叫他給我派些得力的親衛,一千足夠了,告訴他,一定要口風嚴謹的親衛,以確保婁俊才被抓的事不被泄露。」
婁俊才要想以後往官場發展,就不能有被敵寇抓過的污點,婁盱應當懂這個道理。
有武景同在,婁俊才那邊好糊弄,婁盱只要暫時聯繫不上他,就不得不信了他的說辭,給他派兵。
為防到四月底都不落雨的現象發生,凌湙另囑咐了酉三,「你們來時帶上盛水的用具,從月牙湖那邊過來,路上記得掃清大部隊留下的足印,探馬多派幾個,別叫人發現異樣。」
酉三酉六二人一一記下,等凌湙分別給了他們印信,立即牽了自己的馬,箭弦一樣沖了出去。
杜猗眼神晶亮的望著凌湙,激動發問,「主子想到辦法了?我們往哪邊去?」
凌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我們不挪窩,就在這裡坐等他們主動送上門。」
只要武景同鋪開陣勢,把人往他這邊攆就行。
范林譯最終替大徵皇帝爭取到了,他自認為滿意的贖人條件,馬和刀械共三萬,馬八千,刀械兩萬二,噎的中軍帳眾將官直翻白眼。
便連婁俊才都以為范林譯,會不會是涼王派過來的間隙,怎麼就能從十萬數叫人砍到了三萬數?還刀多馬少,他難道不知道,刀是消耗品,戰馬才是可持續儲備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