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振鴻六神無主的跪在地上,他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會脫離了上輩子的模樣,一件件的都不同了。
他只根據上輩子五叔後來的言行,推測他對待家裡人的方式,推測家中目前的行事處境,要用怎樣的行為才能幫到五叔,於是,他才想藉由祖母陳氏的手,管一管行事越發不成樣的父祖而已。
卻不料,引來的後果,竟是祖母服毒,意欲用自己的喪功將那兩人從朝中剝離。
五叔日後若是知道他幹的事,會殺了他吧?
寧振鴻駭的眼一翻,整個人就往旁邊倒了過去,直將隨後跑過來的寧振熙也給壓倒了,但也因此,躲過了寧琅揮過來的巴掌。
「混帳東西!」竟跟你爹一樣,學的滿嘴詐言,身心沒有個實誠樣。
陳氏愣了一瞬,突然笑了,虛弱道,「那是不是說,小五在邊城並不會有危險?那些人也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
寧琅冷冷的盯了眼昏倒的寧振鴻,轉了頭紅著眼對上陳氏,笑著勸她,「娘,索性毒也不深,咱好好養著,等您身體好了,我們就一起去邊城找小五,娘,這種傻事以後別做了,小五要是知道你這樣不顧自己身體,他會難過的,便是兒子,日後又要如何面對他?娘,別為那兩人費神,你若住侯府里不開心,就住我這裡來,以後由我和怡華奉養您,好不好?」
怡華公主也在一旁點頭,眼睛含著淚道,「是,娘以後就住我們這裡吧!侯府里的事情就別管了,交給大嫂和大哥他們,您別為他們操心了。」
陳氏心灰意冷,想起最近家中出的事端,撫著三兒子寧琅的發頂,突然道,「琅兒,給你舅舅送封信。」
我兒既已無恙,那這些日子以來我受的憋氣,就該討回來了。
不肯出延景觀啊!行,那就別出了。
鎮國將軍府的家將們,近日被他們的將軍派了一樁任務,就是堵著延景觀的各道路口,不許裡面的人下山,出來一個打一個,直打的他們不敢出觀為止,困足一個月,讓他們在裡面吃糠咽菜,淨一淨肚腸。
而寧家父子某一日下朝歸家,被人套了麻袋,打斷了雙腿,父子二人同時請了病假休養在家,又因馬錢子毒的積累,身體漸漸衰弱,終日畏冷畏寒,再也無法出門瞎交際人。
一門的父父子子,似乎都忘了,陳氏並非文官之女,她也是武勛之後,先前救子無望,才叫她偏左了思想,現在既知另兩子安虞,那喪失的精氣神便又回來了。
既然男人指靠不上,培養來頂門戶的長子也歪了心,那隻好由老娘出面,把著侯府以後的大方向,不至使之迅速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