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告訴寧琅危機已去,可以借著燒水拿食的機會,去後院看看女眷的意思。
寧琅咽了下口水,一抬腳差點踉蹌而倒,幸而叫旁邊的胡濟安手快扶住了,忙掩袖快步出了前廳,一溜小跑著往後院奔。
關謖隻眼神輕掃了一下,再望向凌湙時,臉上的表情徹底歸於平靜,隻眼里還帶著怒後的腥紅,「都說寧氏起不來了,誰料竟會出了你這號人物,小公子,你當真令人意外。」
凌湙擺手,笑道,「都是被逼的,倘若沒有那一遭,小子可還在這後宅里裝乖享福呢!說來也是諸位大人的恩賜,給了小子可以縱橫山野的機會,那邊城啊~著實是個好地方,民風純樸,物資豐饒,物有天贈,人亦撒種般冬去春生。」
民風純樸,說打劫不帶弄虛瞎喊的,物資豐饒,一鍬剷出座煤鐵礦,物有天贈,涼羌馬騎送馬送人頭,別提多慷慨,其他兩州地廣人稀,可邊城真不缺人,自有錢糧後,人來人往。
胡濟安埋頭聳肩,儘管凌湙話語真誠,也叫他意味出了絲絲嘲諷,關謖則沉默的轉著玉板指,良久方嘆,「造化弄人,是我等當初行事魯莽了。」
早知會激出這麼個人物,寧氏子說什麼也不該動的,換個孩子而已,換誰不是換?偏偏聞高卓多事,非要踩一把寧侯,如今弄的嫡孫不明不白的折了,也不知他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後悔。
雙方落座,凌湙親替關謖斟茶,氣氛回至可以談事的寧和,紀立春一臉遺憾的隨袁來運立在院中,小聲期盼,「主子拿了他,不白得一百八十萬兩銀?」
叫酉一瞥了眼後閉上嘴,扣著臉惋惜。
這貪官,當的也太舒坦了,一百八十萬兩,夠他養一支軍了。
凌湙倒是沒轉這銀子的念,在關謖問起他此行的目地時,非常坦然的說了出來,「為武景同,大人既知我自邊城而來,那也當清楚,北境於我邊城而言意味著什麼,武大帥的恩慧,我得還他。」
關謖頓了一下,點頭,「確實,若無他替你遮掩,你在邊城無法立足,亦無法逃過武英殿那邊的騷擾。」
他們當然指使過人往邊城去的,只是都無功而返罷了,沒人能在武縉刻意的刁難下,順利到達邊城,總有暗探死於北境境內。
凌湙笑了一聲,沒說自己根本不懼他們派去的人,不過多一事少一事的,有人能替他解決麻煩,他當然要感念其好。
關謖抬眼,正視向凌湙,「你在祭祀儀式上動了什麼手腳?」
凌湙笑言,「如你方所想,太子位必定。」至於定的誰,當然不可能現在告訴你。
可關謖卻理解錯了,一時眉頭緊豎,「陛下不會輕易退位的,弒君而名不正,我等不會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