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凌湙近衛,生死都栓在凌湙身上,與來投的幕僚謀士不同,他們可以良擒擇厚主,武人卻是只為一人忠,掣電可以透消息給他,他卻不能透消息給薛維,這就是區別。
凌湙並不管帥府副將們的眼神,拿了武帥大印就蓋在了事先寫好的捷報上,他必須爭分奪秒的將西炎城收復的消息送進京。
武景同顧自悲傷,一步都不肯離開武大帥榻前,所以,許多後續安排便全壓在了凌湙身上,便是稍有微詞的帥府副將們,在意識到武大帥交了什麼出去後,也再沒有聲浪,面對凌湙指派的事務,皆都無聲不響的動了起來。
好像西炎城南門處,武少帥威武的鑼鼓聲尚未熄,他們就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北境易主了。
在西炎城內明顯邊城和涼州兵力多的情況下,他們三兩萬人的聲量並不足以改變事實,且武氏父子都認了這個結果,他們身為私衛,又有什麼資格左右主上意見?總歸帥府還是在的。
凌湙根本沒多餘的心思,去考量虎符交託後的人心動盪,西炎城內事務繁雜,需要處理的人和事一件趕著一件,而眾繁雜事務能手都在北境,一時也調不過來,僅有的能拿主意的,不過寥寥兩人,薛維被他緊急叫了過來,不由分說的被攆出去接手雜事。
他則趁著喝口茶的間隙,進到了關押姜大公子和蕭嬋的地牢,木序用了情人蠱後,傷勢在迅速複合。
複合不代表修復,傷疤不會消,斷掉的手指也不可能長出來,只是傷口癒合了而已。
凌湙居高臨下的看著睜開眼睛的木序,見他第一眼就急著找蕭嬋,便指了下位置,「在那,木序,你應該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了,恭喜你,以後就可以和她心意相通了。」
蕭嬋沒說話,垂眼望著姜天磊,拿在手上的匕首猶猶豫豫,半晌,終是望向了凌湙,「你真的會助他東山再起?」
凌湙點頭,「我需要他回江州,你若不願意跟他回去,也可以帶著木序回沂陽山,隨你。」
蕭嬋頓了下,搖頭,「我不能回去,烏崈死了,祖父肯定會殺了所有涉事之人,他一向只對烏崈有親情,對於其他的子子孫孫都冷酷殘忍的很。」
凌湙便道,「那你便帶他走吧!二刻鐘後,我會率部回北境,你可趁那時將人帶走,俘虜營的江州兵,我留了小三千人頭,你讓木序拿上姜天磊的信物,去將人引過來,屆時你們趁亂衝出城,放心,追兵會有,但不會跟太緊,只是佯作追趕,不讓他起疑罷了,你會是他救命恩人,蕭嬋,好好利用你這個救命恩人的身份。」
蕭嬋抬眼直直的看向凌湙,咬著牙紅了眼眶,「你真可怕,凌城主,我若有一日重回沂陽山,我保證帶著我的母族遠離邊城,遠離你,我保證永遠不讓他們侵犯北境百姓。」